第五百二十五章 董梓萱支招(1 / 2)

過了好幾分鍾,董梓萱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又繼續說道:“拓展訓練那天,沉寂了好長時間的我,決定在那次活動中充分展示自己。所以從一上大巴車,我就在履行班長的職責,就在表現我的組織和領導才能,自認為當時的表現很搶眼、很出色。可現在回頭來看,在同學們的眼中,我當時那不過是一種自不量力的顯擺、自以為是的現眼而已。

果然,現眼的事馬上就來了,我被困在了高台上。當時之所以會那樣,一時因為我本身就有恐高症,二是因為我急於表現。結果,我隻感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殘存的潛意識中我還在抓著繩子,腳也盡量踩在踏板上,但漸漸我的那點殘存意識也沒有了。

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仇人的背上,我感到了極大的羞侮,用盡我當時僅有的力量,想要咬你,心裏想著‘去死吧’。當然,被人及時發現,才沒有傷到你。接著,我才真正意識到,我是被你救了。但我當時心中沒有什麼感激,更多的是覺得諷刺,諷刺造化弄人,竟然被你救了。甚至我感覺,這都是你在故意用手段懲罰我,讓我承受那種虐心的感覺。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變*態?”

聽到她的問話,楚天齊心道:你不變*態誰變*態?但嘴上卻說:“當時你的氣量確實小了一些。”

董梓萱抬起淚眼模糊的臉頰,自嘲的一笑:“你倒挺會用詞。”接著又講述起來,“後來我被送到了醫院,在醫院的那幾天,賀平等人和我說了當時詳細的情形,我自己也回想了很多。但我當時更多的是感到羞愧,羞於自己怎麼會出現那樣的情況,羞於被一個男人又摟又抱又背。至於是否應該感激救命之恩,根本就沒在我的考慮範圍。就是在這些變*態想法的驅使下,我選擇了逃避,逃避黨校、逃避大家殺人的目光和猜忌。

等我回到沃原市以後,也沒有去上班,而是待在家裏。我不想讓人們知道我中途離校,而且是以這種不光彩的方式離開,現在想來,那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其人而已。

在家的那段時間,我經常做噩夢,夢到當時自己被繩索吊起,夢到被世人唾棄。在這期間,賀平經常打電話,追問要不要繼續監督你。當時我很矛盾,其實也意識到了‘恩莫大於救命’,可我的思想還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便有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也沒有給賀平一個準確答案。

後來,我在看到電視劇中幾乎一個類似橋段時,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向你道歉,應該謝你的救命之恩。其實,在之前我已經意識到了應該這樣做,可就是不願意麵對,這次能以劇中情景做為對自己的觸動,不過就是找個借口而已。於是,在賀平再次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告訴她‘不必監督了’,並讓她告訴你一些事情。

我不敢乞望你的諒解,也不知你能不能諒解,因為我對你傷的太深了。當我聽賀平說,你讓她代為轉達‘謝謝’時,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以前全是我的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同時我也覺得解脫了,去了一個心魔,一個自己折磨自己的心魔。”

說到這裏,董梓萱用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展顏一笑:“你能聽我講完,我很感動,說明你即使沒有徹底原諒我,但你願意去原諒我了。否則,你不會有耐心的聽我說起這些,說起對你多次的傷害。”說到這裏,她又歎了口氣,“哎,我當時的很多做法,不但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很多人。現在她很不幸福,你知道嗎?”

楚天齊明白,董梓萱說的“她”是指孟玉玲,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後說道:“過去的就過去吧,一切向前看。”

董梓萱知道,楚天齊現在說的“一切向前看”,既指和自己之間的糾葛,也指他和孟玉玲的過往。她還看得出,楚天齊此時重說這五個字,要比先前說的時候,真誠的多。她既羞愧又感激的點了點頭,也說了一句,“一切向前看”。說完,站起身,從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一個小包,匆匆進了衛生間。緊接著,衛生間裏傳出她的聲音:“等等我,還有話說。”

讓等就等吧,楚天齊也似乎猜出一些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便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等著。

過了足有十分鍾,董梓萱走了出來。此時,她臉上的淚痕已經不見了,整個妝容都恢複了先進的樣式,隻是眼皮還是有一些發紅。

再次坐到椅子上,董梓萱笑著道:“我怎麼聽說,你現在成‘三不幹部’了?”

“什麼三不?”楚天齊反問。

“對上司不恭敬,對同級不友好,對民眾不愛護,這不就是‘三不幹部’嗎?”董梓萱的語氣滿是調侃,心情和數分鍾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