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已經到了月底--六月三十日,從上次找陳文明算起,又過去了五天。在此期間,常亮和陳文明又去了兩次,仍然沒有見到聚財公司領導,也沒能進得公司裏麵。今天是第三次去,也不知道情形怎樣。
正想這事,曲剛來了,同來的還有常亮和陳文明。一看三人的臉色,就知道又沒辦成。
果然,曲剛進門就說:“什麼東西?一個破公司還牛上天了。”
“坐下說。”楚天齊用手一指沙發。
三人坐到沙發上,曲剛率先說道:“今天是周末,我也去了,本以為在縣域境內還有點兒麵子,可到聚財公司後,直接弄了個燒雞大窩脖。不但保安不放我們進去,還當著我們麵把一個銅牌掛到牆上,銅牌上是‘重點企業保護單位’幾個大字,發牌機關是定野市委統戰部和市公安局。保安告訴我們,上級機關發這個銅牌,就是保護他們免受一些單位惡意檢查,以維護他們的正常生產經營活動。他們也太狂了,這分明就是在影射我們。”
常亮也跟著附合:“是的,他們也太張狂了。曲局報上姓名後,那個保安直接說,我們隻聽公司領導的,不知道有什麼姓曲或姓直的領導。”
聽到這樣的說法,楚天齊心中好笑,但卻不能笑出來,便長噓一口氣,然後嚴肅的說:“這麼看,他們是不準備協調了。”
“肯定是沒有誠意。原來的時候,還出示那份合同複合件,還向我們解釋幾句。現在倒好,直接拒之門外。”常亮忿忿不平,“我看就得跟他們來橫的,直接起訴得了。”
“嗯,走司法程序,我看他們還能這麼橫?”曲剛恨聲道,“這幾年還沒碰見這麼牛*的公司。”
想了想,楚天齊點點頭:“既然他們不願意協調,那就隻能走司法程序了。不過那些村民弄不了這些,還得我們幫著弄,幫著聯係律師,幫著他們準備證據。對了,聯係一下法律援助中心。”
曲剛點點頭:“好。”
楚天齊問:“陳文明以前不是能進那個公司嗎?現在也不行了?”
曲剛哼道:“他?那小子就知道油嘴滑舌。對了,他今天根本就沒去。”
久未說話的楊天明也開了口:“聽派出所人說,他昨天就沒去上班,說是病了。我看他沒準就是裝的。”
楚天齊心中認同這個想法,但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吩咐道:“這事就這樣,你們加緊去弄吧。”
三人答了聲“好的”,向門外走去。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是曲剛的電話。
“喂……什麼?……我馬上去。”應答過後,曲剛向常、楊二人做了手勢。在二人走出屋子後,他又迅速返回局長辦公室,並關好屋門,然後走向楚天齊,“局長,嫌疑人小翠找到了。”
“是嗎?在哪?她交待了嗎?”楚天齊忙問。
曲剛搖搖頭:“沒有,她已經死了。幹警們正在搜尋證據。”
“死了?在哪?”楚天齊追問。
曲剛給出了答案:“許源南苑小區。”
“南區小區?走,去看看。”說著,楚天齊站起了身,“不是說她一直在市裏歌廳嗎?怎麼會死在許源縣?”
“我也不清楚。”曲剛搖搖頭,跟了出去。
……
許源南苑小區十三號樓前,停著好幾輛警車,警察不時從樓道裏出出進進。好多圍觀群眾遠遠站在警戒線外,或指指點點,或議論紛紛。
楚天齊和曲剛從車上下來,一前一後,走進了十三號樓二單元樓道。一股血腥味襲來,讓人直想作嘔。微微皺了皺鼻子,兩人走上樓去,進了敞著門的二零二房間。
“曲局,楚局。”刑警隊長柯曉明迎了上來,
曲剛瞪了對方一眼,沉聲道:“帶局長和我去看一下現場。”
“好的。”柯曉明表情略顯尷尬,答應一聲,向主臥走去。
對於柯曉明先於自己而稱呼曲剛,楚天齊自然聽到了。盡管心中極度不爽,但他並沒有就此發作,而是跟在對方後麵,走了進去。
主臥室裏,一個女人臉色微黃,雙目緊閉,背靠雙人大床,斜著倚坐在木地板上。她左手腕部有一道紅色血口,創口旁地麵上是一大灘紅褐色血跡,血跡已經凝結。同樣,創口處血跡也已凝結成膠狀,左手更是遍布血跡。
女人年紀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樣子,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臉上化著淡妝。她露出的皮膚很是白晰,但上臂處有兩個拇指肚大小的疤痕,顯得很是猙獰,像是香頭或是煙頭所致。她身穿一件白色蕾絲邊脫袖長裙,長裙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女人脖子上戴著一條白色珍珠項鏈,兩隻耳垂上各掛著造型如辣椒的紅黑兩色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