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八點多,局長辦公室。
楚天齊坐在辦公桌後,正在吸煙。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天齊,來幫個忙。”
楚天齊“啊”了一聲,坐著沒動。
過了一小會,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快點,人家難受死了。”
“哦。”楚天齊答應過後,遲疑著站起身,慢慢走向套間方向。
就在手指已經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忽然響起敲門聲音。
敲門,有人敲門,不是套間裏邊聲音,而是辦公室門。楚天齊心中一鬆,收回右手。
“篤篤”聲再起,同時響起了一個男聲:“局長,在屋裏嗎?”
“高強來了,我在。”楚天齊是在答複屋外男聲,但卻麵向套間方向。說完,快步走向辦公桌。
高強推門進來,見到隻有楚天齊一人,便關好屋門,邊走邊說:“老師,手機上的指紋就是幹警小張的,而且隻有他一人的指紋。”
“是嗎?看來你的分析很準啊。”楚天齊調侃道,“高隊長不愧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
“老師又拿學生打鑔了。”高強“嘿嘿”一笑,坐到椅子上,“中午的時候,我之所以那麼判斷,主要是根據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四月一日那天,正是連蓮逃跑之前,這個手機和一個固定號碼兩次通話,第二次通話時間還很長。手機又是在靠山村地道裏發現的,地道現在屬聚財管理範圍,而且連蓮又跟聚財關係緊密,自然就想到了。”
“不必謙虛。”楚天齊笑著說,“手機已確定是小張使用。那麼機主是誰?固定電話又是誰打的?”
“號碼是去年夏天申請的,主人是小張前妻,兩人已於今年春節前離婚,目前還沒找機主了解情況。那個固定號碼,是北街口一部公用插卡電話機的。我調取了那裏的錄相,但由於天太黑,那個人又裹的嚴嚴實實,目前還看不出來。”高強回答。
楚天齊道:“這樣,你繼續跟進著,號碼主人先不要找。”
“好的。”高強回答:
楚天齊問:“還有別的事嗎?”
“老師,您有事要忙?”高強反問。
楚天齊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一問。”
“不忙就好,那我和老師坐一會兒,平時單位人多,說話多有不便。”說著話,高強自己從桌上煙盒取出一支香煙,點著了。他一邊吸著,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對方,“我發現了一個現象,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小子是怎麼啦?神神叨叨的。”楚天齊手指對方,“要是沒好話,就別說了,還是回去忙正經事吧。”
“哪有老師攆學生的?”高強吐了口煙圈,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周科長有點不正常。你發現沒?”
“周……有什麼不正常?我沒發現。我看八成是你不正常。”楚天齊回道,“都是單位同事,別在背後議論人。要是讓本人聽到,該說你的人品有問題了。”
“男人談女人很正常,根本不牽涉人品的事。再說了,她也不可能聽到。”高強一齜牙,“除非老師告密。”
楚天齊斥道:“胡說,你還是忙正事去吧。”
“老師,哪有那麼多正事?大放假的回不了家,談論談論女人,就當是給自己過節。”高強“嘿嘿”一笑,兀自說了起來,“今早上見到她的時候,我就感覺怪怪的。你說都滿頭是汗了,她偏偏要穿一件你的衣服,卻讓你光著膀子,怪不怪?當時我就在想,這是不是師姐在以此感受師弟的味道呢?”
“別胡說。”楚天齊接了話,“當時我和高峰正跟那幫家夥打著,周仝說是身上冷,就把我襯衣穿去了。估計是休息不好,地道裏又時冷時熱的,感冒了吧。”
“也有可能,我見她那會老是臉紅,也許出的是虛汗。”高強點點頭,然後又吸了口氣,疑惑的說,“不過不光這一點怪,下車的時候也不正常。本來是讓女士先行,但她不但不先下,還等著我們都進了辦公樓,然後她才一溜小跑進了樓裏。這還不算,她還總是順牆根走,好像也沒回信息科,而是直接進了你這屋。”
楚天齊忙喝斥著:“高強,你想說什麼?別一天淨整不著調的話。”
“老師,你著什麼急?我也沒說什麼呀。她不就是你師姐嗎,又不是女朋友。再說了,就是你女朋友的話,我這也不算壞話,即使她站在我麵前,這話也不過分吧?”高強說的理直氣壯。
“以前我看你這個學生還挺正派,怎麼現在成天就是觀察女孩如何如何?”說著,楚天齊又補充道,“不就是人家有點冷,穿了一會兒我的衣服嗎?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不會不管吧?”
“哪能不管呢?要是我師姐或師妹不舒服的話,我會更關心。幹脆也不用把衣服借給她,直接兩人穿一件,還能互相取暖呢。”高強說的大言不慚,沒有一絲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