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開著,楚天齊手提食品袋,站在門外。
臥室裏,周仝斜著身子坐在床沿上,低頭不語。
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鍾,看樣子還有繼續僵持下去的可能。
楚天齊知道,周仝在等自己回複,可他卻不能給她想要的答案。而且他也知道,她要的可能並不僅僅是回複本身,而是他對他的態度。到底該怎麼回答?
傻站了這麼長時間,楚天齊也沒想明白,而且是越想越亂,越想越不清晰。總這麼站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就裝糊塗吧。這樣想著,楚天齊走進臥室,把食品袋放到窗台上,說:“吃點吧,中午你就沒吃多少,都讓我給吃了。”
周仝就像沒聽到一樣,還是那樣垂頭坐著。
“好像涼了,我給你再熱熱。一天幾乎沒吃東西,怎麼行?”說著話,楚天齊走到裏邊,揭開電飯鍋鍋蓋,準備往裏邊加水。
“難受,吃不下。”周仝的話很生硬。
楚天齊想起來了,先前對方就說過“難受”。當時自己擔心對方沒洗完澡,就沒及時進來,後來高強進屋,這事就揭過去了。於是忙道:“哪難受,是不是感冒了?”
周仝否定:“不是。你才感冒呢?”
楚天齊問:“那到底是怎麼了?你可是讓我幫忙的,現在又沒事了?”
“不用你管,我沒事。”周仝說著,把頭轉向裏側。
“真的嗎?那我就不管了。”說著話,楚天齊抬腿就走。
“嗚嗚嗚……”周仝哭了起來,“不管就不管,誰稀罕?”
把對方逗哭了,當然不能硬著心腸走掉。於是,楚天齊收住腳步,語氣和緩的說:“到底哪難受,我能不管嗎?”
“我……我,你真能幫我嗎?”周仝帶著哭腔反問。
“當然。”楚天齊肯定的回答,“咱們是革命戰友嘛!”
“那我,我,我這兒好像有傷,挺疼的。”周仝支吾說著,向身後一指。
“受傷了?是不是讓他們給他的。”說著,楚天齊伸出手,指著周仝的腰,“是這兒?”
“不是,是屁……哎呀,你忘了?都是你給……”周仝臉色通紅,指著後麵腰下位置。
是那兒?楚天齊暗道:怪不得剛才她坐床上,隻坐半邊呢,原來是這呀。怎麼又跟我扯上關係了?
見對方一副疑惑神情,周仝紅著臉,道:“就是在地道口的時候,我要往裏麵衝,你在後麵抓著我的褲子,後來褲子就扯了個口子。要不,我也不讓你出去買衣服呀。你以為我想在你這屋裏鑽一天?還不是沒衣服出不去?”
哦,鬧了半天是因為這。其實他知道這事,隻不過一時沒想到而已。他也不禁納悶:不至於吧,還能受傷?
看著對方的神情,周仝急了:“你是不認帳,還是不幫忙?你不會以為我騙你吧?”說著話,她猛的趴伏在床上,掀起了後側裙擺。
這?楚天齊一楞,隨即皺了一下眉頭。他看到,裙擺掀起後,臀*部出現了一塊紅腫,腫的很高。隨口問道:“怎麼會這樣?”
“你說呢?”周仝把臉埋在床上,急道,“衣服壞的時候,我就疼了一下,在上黑色現代前,好像又被木棒掃到了,當時沒覺得怎麼樣。上午也可以,就是下午開始疼,剛才洗完澡後,又疼的厲害,而且也很癢。”
此時,楚天齊還發現,紅腫部位有一個小傷口,估計是當時自己指甲劃的。而且這個小傷口位於內*衣邊沿,正好會被磨到,再加上洗發液一刺激,肯定要又疼又癢了。於是,他說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去了怎麼說?”周仝沒好氣的說,“就這麼疼著算了。”
楚天齊一想,確實沒法去,真不好講。便又說:“那我就給你上點藥。”
羞赧的“嗯”了一聲,周仝直接趴到了床上。
在取藥的時候,楚天齊才發現套間門還開著,於是趕忙關上。想想還不妥,幹脆把辦公室門也反插上了。
再次回到臥室,楚天齊感覺非常不自在,就像自己要做什麼壞事似的。他盡力壓住內心波動,把手洗淨,用棉簽蘸著藥粉塗到傷處,輕輕的、仔細的塗著。在上藥過程中,他的手不可避免碰到了她的肌膚,兩人都不禁有一種觸電的感覺。
“天齊,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粹的友誼?”周仝又提出了這個問題。
“怎麼又問這個?”楚天齊反問著。
“這麼難回答嗎?”周仝答非所問,“你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
遲疑了一下,楚天齊道:“有。我覺得我就有好幾位異性好朋友,純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