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走了,“新市長”成了黨政大院人們討論的話題,當然這也僅限於一個個的小圈子,僅限於私下。好多人已經在進行著推測,推測是空降還是就地提拔,是張三還是李四?並以此推測產生的一係列變化,推測上*位的人、補位的人、持續補位的人,涉及了不少於二十人的調整名單。為此,每個人都為自己的論點,準備了充足的論據。當然,這所謂充足的論據,也不過是“地下組織部”的消息,並非官方發布。
楚天齊關心的,並不是因市長職務變化所引起的一係列人事變動,他在意的是新市長什麼時候到位。對於他來說,新市長到位越早就越好,自己的分工也應該就能早些落實。他也不並關心是什麼人當市長,反正誰當市長也得讓自己做工作,至於分管什麼內容都無所謂。什麼工作不是做?
當然,楚天齊還是希望能夠分管農業。他近期一直在關注農業,為此還做了好多準備工作,也自信能夠讓成康農業工作再上新台階。而且他還在這方麵有著豐富的經驗,雖然好多情形有很大不同,但這些經驗總是能夠借鑒的。另外,農業工作在成康各項工作中地位重要,他也期盼著能夠借此大展身手。
陳奎走後的日子,好多人都是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因為他們都有可幹的工作,除非不想幹。而楚天齊卻不同,他現在什麼分管工作都沒有,顯然更不適合繼續調研農業,真成了“無所事事”。
楚天齊當然不能就讓自己這麼混日子,便盡量去熟悉成康市的一些基本情況,去看那些基礎資料。但這隻能是泛泛去看,根本沒有明確的目標和目的性,看著看著便沒了興趣。
在這幾天,楚天齊更多的是思考,既思考自己,也思考成康市,還思考了其它的一些事情。在思考的過程中,楚天齊也想到了陳奎和管麗穎的敵對關係。細細一想,雖然管麗穎的做法很令人討厭,但陳奎的做法也不無過分之處,兩人之間也無所謂對錯,也說不清怨誰。
楚天齊細細想來,陳、管二人的爭鬥,當初自己也遇到過類似情形,比如和魏龍、黃敬祖、王曉英等。當時自己自認有理,在麵對這些人挑釁時,也做了各種回擊,雖說自己不屑於類似管麗穎這樣背後說人壞話,但采取的方式有時甚至更激烈。自己就曾在魏龍當眾訓斥的情況下,私下搞小動作,讓魏龍既出眾又受了罪,對其他人也不乏耍心眼。現在想來,當初的那些做法,多少有些小兒科,如果放到現在,可能會處理的更穩妥一些。另外,站在自己的角度,自己覺得是反擊挑釁,如果站在對方的角度,可能又會有不同的定性。
自己以往和這些人的關係,也經過了一些變化,黃敬祖對自己由支持到敵對,而魏龍卻由死磕到底變成了自己的忘年交。隻要找到症結所在,有些問題可能就不是問題了,隻是不知自己和管麗穎的症結到底在哪?有沒有妥善解決的方案?他不期望和管麗穎友好相處,更不屑和這種背後罵人的女人成為朋友,但他也不希望有這樣的人成天針對自己,那樣太牽扯精力,影響自己的正常工作。
又一周時間過去了,新市長沒到位,也沒有領導找。薛濤沒找自己,臨時主持政府工作的彭少根也沒找。楚天齊曾經各找了薛、彭二人一次,想問問自己工作的事,但都沒找到。給對方打電話,得到的答複也是“見麵再說”,可並沒有見上麵。
楚天齊明白,現在成康市好多領導都在做著必要的活動,想在這次市長變動中,分得更多的羹。他們現在根本無心工作,又怎能顧的上自己?
等吧,繼續等。楚天齊每天翻閱著已經翻過多遍的那些資料,忍受煎熬等待著,等待著新市長的確定。
……
終於,等待即將有了結果。
九月九日上午剛上班,楚天齊接到了尤成功電話,十點鍾到市委樓下迎接定野市委組織部領導。雖然對方說的含糊,但楚天齊明白,部領導肯定是為市長任命的事而來,隻是不知部領導是否還帶著別人。
不到九點五十分,楚天齊就到了市委樓下。他看到,隻有尤成功在樓外雨搭下候著。
來在近前,楚、尤二人點頭致意,楚天齊給對方遞過一支煙,二人噴雲吐霧起來。
陸續有常委從樓上下來,但都沒有走到外麵,而是站在一樓大廳裏,隔著玻璃向外張望。
在楚、尤二人抽完一支煙不久,薛濤來在一樓,走到樓房外麵,其他那些常委也跟了出來。加上先前到位的尤成功、楚天齊,大樓門口一共站了九位。楚天齊看看時間,還差三分鍾十點。
九點五十九分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前院拐了過來,正是臨時主持市政府工作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彭少根。
彭副市長這時間點卡的有點過了,他怎麼能比書記晚到呢?這可是違反官場慣例的。大家都不禁疑問。但旋即悟出來了:彭少根這是故意的,因為他心裏不痛快。那麼,緊跟著另一個答案也就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