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霞是哪裏人,全名叫什麼,身份證件有沒有?周邊錄像有什麼發現?店裏有錄像沒?”楚天齊連續發問,“劉拙租住樓附近監控查過沒?”
喬海濤連連搖頭:“劉拙租住樓附近,麗麗文化禮品店附近,所有錄像都壞了。店裏倒是有監控頭,錄像內容一點都沒有,警察查看後才發現,監控頭和硬盤錄像機的連線早已斷開。不過據姚麗麗說,在四月中下旬的時候,他專門查過幾次錄像,出門前還查過一次,那時候還有內容。另據姚麗麗講,這個小霞到店應聘的時候,她就跟小霞要身份證。小霞說是身份證正在補辦,提供了一張複印件,上麵的名字是祁小霞,家庭住址是新河市新河區。平時這張複印件就放在收銀台底下的抽屜裏,可是剛才姚麗麗去找的時候,複印件不見了。”
“她怎麼會走呢?應該等到懲治凶手才對呀。”楚天齊緩緩的說。
“是呀,這不符合邏輯。按說做為受害者,最希望凶手得到懲罰才對。”喬海濤道,“姚麗麗在回答警察質詢時說,平時這個小霞很勤快,話不多,也不失禮貌。她特意試了兩回,發現小霞一點也不貪占錢財,就對她更放心了,所以才敢讓小霞獨自照看店麵。”
楚天齊“誒”了一聲,指著那份筆錄複印件:“老喬你看啊,這個小霞說,她是四月十二號去的禮品店上班,又說五月三號見到劉拙,聽語氣是第一次見。那麼在五月三號之前的二十多天裏,她就沒見過劉拙?還是劉拙沒去過?姚麗麗怎麼說?”
“姚麗麗對警察說,她不知道小夥子是做什麼的,不過倒是經常去她那裏買宣紙,買東西時話不多,買完就走。在這二十多天裏,小夥子也去了兩、三次,不過那幾次小霞不是在二樓,就是正好在洗手間,都是她自己給取的東西。”喬海濤停了一下,頗有深意的說,“這個姚麗麗也得重點關注,我已經向胡廣成交待過,可別再失蹤了。”
略微沉吟後,楚天齊心裏話:不止是她,所有與案子直接接觸的人,尤其第一時間接觸者,都應該被關注。但他卻沒有這麼說,而是點點頭:“嗯,是得關注。對了,劉拙什麼情況?醒來沒?”
“沒有。”喬海濤回答,“看這樣子,應該輸液或是直接到醫院了,否則會有危險,我正想向縣長請示這事。”
“這事還是你定吧,我不好直接說什麼,隻能要求你既按規定辦,更不能讓人發生危險。”楚天齊噓了口氣,“這多少有些難辦,但也隻能由你為難了。”
“恩,好的,我馬上安排救治。”喬海濤回答的很幹脆,直接站起身來。
“叮呤呤”,鈴聲響起,是喬海濤手機在響。
掃了眼來電顯示,喬海濤接通電話:“胡局長,什麼事?……好,好……好吧,我過去一下。”
放下手機,喬海濤麵現喜色:“縣長,劉拙醒了。我現在馬上過去看看,然後再向縣長彙報。”
“醒了?”楚天齊心中一鬆,“在警方審訊的時候,你可以看監控,但不要到審訊現場,那樣不好。在關注劉拙說辭的時候,要特別注意一下與小霞講說的有什麼異同。”
“明白,那我先去了。”答應一聲,喬海濤出了縣長辦公室。
“醒了,醒了好呀。”楚天齊自語著。
在昨晚接到電話的時候,楚天齊更多的是關心案子的事。中途和喬海濤通話,聽說劉拙還沒醒來,心便揪了起來,他真擔心劉拙出什麼事。隻是因為與劉拙特殊關係,他不便說什麼,同時也覺得酒勁一過自然醒來。可是隨著時間推移,八、九個小時過去了,劉拙還沒蘇醒,他的心揪的更厲害,也不敢貿然決定給劉拙輸液,擔心發生什麼反應,擔心產生更嚴重後果。
現在劉拙醒來,這下好了,身體危險解除,應該也能說話,不至於想不起當時的事情吧。想到這裏,楚天齊本已輕鬆的心情忽又一緊,他既希望劉拙把事情講說清楚,可又擔心說出點什麼來。
……
上午十一點多,喬海濤又來了,把一個優盤遞了過去:“縣長,你看看這個,我親自跟進弄的。”
沒有詢問,楚天齊直接接了過來,插到電腦主機上,打開電腦,又打開了音箱。
喬海濤又說:“縣長,你先看。我回辦公室了,少眯一會兒,實在扛不住了。”
明白對方雖然缺覺,但此時分明是為了回避,楚天齊便也點點頭:“開了好幾小時夜車,整夜沒休息,還搭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休息,有事再叫你。”
“好,我是睡去了。你也悠著點,有些事也著急不得。”喬海濤說著,走出了縣長辦公室。
看到電腦已經定格到開機畫麵,楚天齊從抽屜中拿出耳機,一頭插到音箱上,另一頭扣到雙耳上,然後點開了優盤中的內容。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黑白畫麵,畫麵中是一間屋子模樣,屋子北邊是均勻間隔的鐵條柵欄,中間地麵上固定著一把特製椅,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這個畫麵,是審訊室的一部分,是被審訊者所在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