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無風自落,秋雲不雨連陰,天若有情天亦老,遙遙幽恨難禁,惆悵舊歡如夢,覺來無處追尋。
葉風無比蛋疼的走在無人的大街上,一曲何滿子倒像為他所作,道不盡的黯然,撫不平的鬱悶。
陪伴他的隻有天空中陰沉的烏雲,空氣中飄蕩著的工業廢氣的氣味,冷清而壓抑。
葉風這是去領取一月一度的政府保障基金,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像他這樣不思進取的家夥隻剩下一種追求:混吃等死!
還好是一月出來一次,要是一年一次估計葉風早就肌肉萎縮,嗚呼哀哉了。
住在那幢老式居民樓裏的鄰居們都知道這個孤獨的家夥,他是多麼的不求上進,有了政府的最低生活保障似乎已經完全滿足了。
靜悄悄的閣樓上偶爾傳來的呼嚕聲說明上麵還有一個活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除了每月一次的例行出門帶回來大量的方便食品,就再也不見他露麵。消失在那孤獨的小房子裏。
不看也知道鄰居們看他的目光,肯定是充滿不解和鄙視,葉風心底冷冷一笑:最涼薄莫過人心,最卑賤莫過感情。
自從三年前唯一的女朋友離他而去他就蝸居起來黯然避世了,忙忙碌碌勾心鬥角又得到了什麼,不求聞達不思進取又失去了什麼,最終不過是一坡黃土,得過且過吧。就像這路,總是有盡頭的,
……
後麵傳來強勁的轟鳴聲,葉風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精力過剩的猛男們為了彰顯他們的存在摘掉了車子的消音器,毫不在意會打擾到別人,淺薄而張狂,唉,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囂張去吧。
後麵那哥們很是不忿前麵施施然走著的家夥,老子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很是不給麵子的回頭看上一眼,囂張起來沒有觀眾豈非更寂寞!
居然你不捧場讓你好看!見前麵有一處水窪,猛地一提速就衝了過去,葉風隻聽“嗖”得一聲,接著唰的一下積水四濺,正是銀瓶乍破水漿迸,大珠小珠落滿臉……
沒有那猛男意料中的出離憤怒,葉風看了看掛滿泥水的單薄身軀,無奈的抹了把臉繼續前行,就當洗了個澡吧,雖然水髒了點天冷了點,對於沒有權力、沒有力量、沒有後台、沒有錢的葉風來說,血性這種東西除了能帶來一頓臭揍實在沒別的益處了。
剛邁出兩步隻聽得前麵砰的一聲和緊接著的一聲慘嚎,兩輪疾風車和路燈杆親密的吻在一起,一個大盒子被甩到5米開外……
緩緩走去葉風看著眼前趴在地上抽氣的哥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年輕人難得有這種機會磨練一下,好好享受吧。
言畢撿起那個飛掉的盒子,在猛男近乎哀求的目光中淡淡消失。
政府保障大廳中的葉風瞅著眼前的盒子,是什麼東西讓那小子飆車耍帥的時候還抱在懷裏,撕開封條打開蓋子,一看立馬失去了興趣,一個頭盔,MD,至於嗎,為了個頭盔要在床上享受至少半年的美好時光,這些年青人啊,太無法理解了。
領了保障金拿起頭盔走向垃圾桶,除了玩的吃的東西像機車頭盔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沒用,丟進垃圾桶轉身欲走,不對!脫離了盒子的頭盔下露出幾根電線,什麼頭盔還要這麼多線,難道要綁在身上才踏實嗎?這肯定不是一般的頭盔,帶回去研究一下吧,生活,實在太無聊了。
回到狗窩一樣的家中,靠在散發著黴味和煙味的被子上拿起那撿來的頭盔準備審視一番,隨著頭盔倒出來的還有一個小本子,葉風感歎不已,一個頭盔配備的說明書都趕上教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