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割傷了哥哥的臉。
那白皙的如同白瓷一樣透明的肌膚裂開如同翻滾著惡臭死水溝渠一樣的傷疤。
鮮紅的血液順著那溝渠一路蜿蜒,順流而下。
哥哥咬著嘴唇忍痛不叫。
我卻笑的愈加開懷。
“哥——”
又一聲嬌滴滴的嗔吟。
美麗的東西,若不願意屬於我。
那麼狠心破壞,也是比做愛更幸福的事情呢!
這種近乎變態的快感,想必世上沒有誰能夠體會,我大笑著在哥哥的另一側臉頰又割上了一刀!
這一次我更加用力了。
哥哥疼的忍不住低吟一聲,他的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現。
“哥,你喜歡疼嗎?”
哥哥被我問的渾身一顫。
他沒有罵我,甚至那雙眸子都沒有含著一絲一毫的怪罪。
他憐憫般的注視著我。
我心知他的大腦又在想著母親了。
又或者還連帶著想起母親之外的其他人。
哥哥的眼神太複雜了。
我難以辨認。
“哥,你別這麼看我,如果痛苦,如果恨我,就盡情的表現出來吧!靈兒想看那樣的你!因為靈兒而發狂憤怒的你啊!”
哥哥依舊用那悲天憫人一般的目光盯著我。
我開始惱羞起來。
為什麼!
我要看你痛苦!
我要看你掙紮!
於是我將刀垂直於哥哥的胸口,鋒利的刀尖輕觸他胸膛的肌肉就崩開了一點腥紅。
好美!
“哥,這麼插進去,你猜猜,萱萱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你搶救回來呢?”
我笑著說。
哥哥哭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哭,我始終看不懂他的眼神。
索性這個男人閉上眼睛不看我。
我就更讀不懂他了!
你不怕死麼?
還是這種遊戲仍太枯燥乏味提不起你的性質!
想著想著我的手開始發抖起來,幹脆將刀鋒對準了他的脖子!
“說!你愛我!”
媽的!還是過不了心中這關,到頭來還是要像乞丐一樣討要著他的愛情嗎?
羅軒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他一臉陰沉的望著我,碧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好看極了!
那雙和我一模一樣的眸子。
好看極了!
哥哥啊,你如此完美,可就這一雙眼睛啊,永遠也不及我們!
“靈兒別調皮過了頭,我尊敬宮祈大哥,不希望他死。”
我收起刀,白了羅軒一眼:“不光那方麵不行,連感情這種虛渺的東西也是沒有定性!他是你的情敵吧!虧你的心也軟的起來!”
羅軒被我說的一陣臉白!
但是他沒喲反駁我,隻是沉默。
我冷笑,看著羅軒每每被我欺負的臉白眸紅的惱羞模樣,就覺得心下一陣暢快歡愉!
看吧!
我宮靈在世上,總會找到各種各樣讓自己開心的樂趣!
“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們都逃不脫宿命的玩弄!靈兒啊,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我愧對你的母親,愧對你!”哥哥忽然喃喃自語起來。
我莫名的看他,一頭霧水:“哥,你胡說什麼呢?從今天開始,是靈兒保護你呢!”
哥哥靜靜的看著天花板,被束縛的手腳仿佛徹底被折斷不屬於了他一般癱軟下去。
空洞的眼神深藏著巨大的恐懼,嘴角竟不和時宜的勾起弧度。
十分溫柔的笑。
讓我回憶起繈褓中被哥哥擁在懷中那零星的暖意。
鮮紅的血液隨著哥哥的臉頰抽動而流逝的更加瘋狂。
屋子裏很快就彌漫了濃鬱的腥甜。
宮家人的血是催情的毒。
聞之,所以不複萬劫。
因為哥哥笑。
所以我也笑。
因為我笑。
所以羅軒跟著笑。
那天,我們三個人都笑的很大聲。
笑的時間很久。
直到萱萱垂頭喪氣的闖進來,婆媽的嘟囔著給哥哥包紮了傷口。
“靈兒姐姐,你又何苦將宮祈大哥毀至這般境地?”
“為了讓他再也沒有資格得到心愛人的垂憐,也羞愧於思念他心愛的人!”
——
宮家和羅家徹底落入了我和羅軒的手中。
他是個能幹的企業家。
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走私販。
事業蒸蒸日上,讓所有巨鱷望而生畏,嫉恨刮骨。
可是羅軒的身體每況愈下。
萱萱說,羅軒是因為先天不足,所以活不到長大。
事實上,沒有萱萱的醫術,羅軒早該塵歸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