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咪作為社會名流,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擁有傲人身材的女人,即使有強大的免疫力,也抵不過更強大的潛規則,被潛是免不了的事情。
江風很清楚,她是平市長的女人,平市長給了她所需要的一切,除了感情,婚姻,家庭。江風也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他們在床上的單邊戰爭,但他搭心底裏不認為米咪是個賤女人。在他心中,米咪就是米咪,一個女人而已,一個浸泡在紅塵中,不能免俗的弱女人而已。
江風覺得,除了他自己,可能沒有第二個人真正走入米咪的內心世界。也許算不上走入吧,隻是米咪把自己的心扉,把自己的內心世界完全向他敞開了,就像一顆剝開的荔枝,露出了白嫩的果肉,心甘情願地等著他來品嚐。
然而,品嚐她的,不是江風,而是老男人平原。像一隻偷腥的貓絕對不會去考慮魚的感受一樣,平市長關心的隻是米咪豐滿的身體,並不在乎她的感受,更不能在感情和精神上給予她什麼。
話說回來,米咪需要的是他手中的權力和金錢,也就根本不需要他的什麼惡心的感情。人的貴賤尊卑,並不是與生俱來,依靠的都是身上附著的那些東西,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得來的。
像平市長這樣一個半老頭子,一旦剝去了權力的外衣,也許連條狗都不如。想起平市長那張虛胖的臉,縱欲過度浮腫的眼泡,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的腎虛樣,想起那晚他早早敗陣隻能拿那些電動塑膠玩意討得米咪的歡心,江風就深深地替米咪悲哀起來。
悲哀之餘,也隻能發出一聲歎息而已。是啊,這世上值得惋惜的事情太多了,好白菜無一例外地都被豬拱了,米咪又不是你江風自留地裏的菜,又何必這麼杞人憂天呢?平市長給不了米咪真正的幸福,你江風就能嗎?答案是很顯然的。
雖然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江風終究還是難以釋懷。難道自己內心也是喜歡米咪的?這個想法很罪惡。又想起了張半仙的話:你和她應該是有一段緣的。張半仙有沒有出錯的時候?算了,順其自然吧。
正這樣胡思亂想著,信息又來了。以為是米咪發來的,趕緊拿起手機看了,卻是蔡小菲的號碼。
蔡小菲的語氣很緊急:五分鍾後冒充我的家人給我打電話,就說我媽病重!切切!
江風愣愣地看著這一行字,還以為是誰發錯了信息。看看號碼,沒錯,是蔡小菲的。難道是連日的小雨把人都淋發瘋了?抑或是這潮濕的空氣把人心弄的更潮濕了?江風覺得,這世界太不正常了,好多事都出乎意料,好多事都讓人防不勝防。米咪的事情還沒理出個頭緒,又冒出來了個這麼無厘頭的短信來。有這麼咒自己親媽的嗎?蔡小菲不是這樣的人啊。是她吃錯了什麼藥,還是自己吃藥過量了?
江風覺得,有必要確認一下,確定蔡小菲是否正常。他回信息說:小蔡你神經了?
其實江風這句話並不過分。現在的蔡小菲確實是有很大變化,讓他感到陌生。一切都源自那天她和師大奎一起爬山吧。更確切地說,是源自師大奎偷看了她的裙底。
江風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齷齪。但他也知道,生活中沒有那麼多的陽春白雪,沒有那麼多坐懷不亂的陽委患者柳下惠,好多事情比你想象的更齷齪,齷齪無止境。
正是因為這樣,他很想和蔡小菲談談,就像一個睿智的長者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那樣,和她探討一下關於人生關於處世關於做人什麼的話題,給她一些善意或者不善意的忠告。但每每提起這些,蔡小菲總是顧左右而言它,嘻嘻哈哈的轉移話題,說江書記,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啦。
有一件事讓江風至今覺得不爽。那次師大奎來槐河視察觀音台景區,本來是安排好要在黑鬆島吃中午飯的,因為高洪出事,師大奎做了些指示後就匆匆回縣裏了。沒多久,他又專程去黑鬆島吃了鬆花雞。好像他對鬆花雞一隻念念不忘,不吃到嘴裏不罷休似的。
去黑鬆島的時候,尹紅妹和師大奎以及縣裏的另外兩位領導坐一條船,江風、何清生以及師大奎的司機小吳坐一條船。蔡小菲落在最後,還在岸上站著,好像在猶豫什麼。江風拍著自己前麵的空位說,蔡鄉長,快上來,坐這裏!
哪料蔡小菲沒聽到似的,臉紅撲撲的,還在等著什麼。另外一條船上的師大奎很隨意的說,小蔡啊,再不上來就不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