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咪說,這個我承認,我身上可全部是真材實料,你要不要檢查下?
江風努力抗拒著她致命的誘惑,說不用了不用了,米咪你繼續洗澡吧,我等你。
米咪看著他窘迫的樣子,感覺很好玩,咯咯一笑,說好啦,不逗你這個柳下惠了,你先看會電視,我馬上好。
江風在床上坐下來,順手打開了電視,卻什麼也看不進去。洗手間裏的水嘩嘩的響著,這聲音一下一下地撩撥著他的神經,他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世間美好的東西很多,誰都不可能全部擁有,但在取和舍之間,往往要經受著良心和道義的拷問。
在火熱的米咪麵前,江風總認為自己很卑劣。米咪需要的,自己不能給她,卻要硬著心腸去利用她,這算不算小人?每每想到這裏,他總產生放棄的衝動,什麼也不去管,什麼也不去想,和米咪好好玩玩得了。但一想起那些慘死的孩子,想起那幾隻喪盡天良的黑手,他的正義感和責任心又蓬蓬勃勃地生長起來了。米咪無疑是善良的,自己又將如何去麵對她的癡情,她的信任,她的善良呢?江風覺得,這是一個他必須考慮的問題
米咪的床頭,放著她脫下來的內衣,內衣下麵壓著一本書。隨手拿起來看了,是一本散文集。扉頁上,抄著一首小詩,字跡娟秀,應該是出自米咪之手:
假如愛情可以解釋,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
那麼,生活就會比較容易
假如,有一天
我終於能將你忘記
然而,這不是隨便傳說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戲劇
我無法找出原稿
然後將你一筆抹去
江風仔細看了兩遍,心生感慨。愛情無法解釋,誓言不能修改,相遇也不可能重新安排。許多許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人生有太多的錯過,有太多的遺憾,有太多的放棄,也有太多的誘惑。如何在這些紛擾中尋找到心靈的安靜,如何在誘惑麵前控製自己的欲望,實在太難。
米咪從洗手間出來,穿著一件透明的浴袍,三點若隱若現,比裸體更誘人些。看江風手裏捧著書,淡然一笑,走過來也在床上坐了,說,我隨便看著玩的。
江風把書合上說,米咪,我覺得更了解你了。
米咪沒說話,過了一陣才說,還是不了解的好。江風,我總在想那次你給我改主持詞的一幕,那時候你怎麼沒想到要了解我呢?
江風老老實實地說,那時候隻顧緊張了,哪敢有這心思啊。
米咪悵然地說,可惜,生活沒有原稿…..
氣氛有些傷感。米咪站起來,拿過自己的包,從裏麵掏出一支錄音筆遞到江風手上,說,隻能放到電腦上聽,裏麵有什麼內容,我也不知道。
江風接過來,雖然內心很激動,很急切,但也不想表現出來,免得讓米咪覺得他純粹是為了這個事情而來。所以隨手把錄音筆裝在兜裏,說,回去再聽吧,我也是好奇而已。
這句話顯然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米咪聽出來了,但也沒說什麼,隻是說,江風,這會你如果有空的話,送我回雲湖吧。
江風正有回去一趟的打算,馬上答應下來。米咪就在他麵前換衣服。穿了胸罩,背著手扣扣子,怎麼也扣不上。看著江風說,幫幫忙呀。
江風笨手笨腳地去幫她,說扣第幾排扣子?米咪反問他,你覺得呢?江風感覺到了手裏的分量,說第一排吧。
回雲湖的路上,江風開著車,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五小事件的黑幕真的被揭開,會對米咪造成多大的影響。憑直覺,副市長平原是脫不了幹係的,如果他落馬,會不會牽扯到米咪?江風實在不想看到米咪最終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而這個下場,很有可能就有自己的“功勞”。此時的江風,深切體會到了四個字:投鼠忌器。
那麼,勸告米咪提早離開平原,會不會好些呢?
在休息區,米咪去洗手間,江風坐在車上想。米咪走出來,手上還濕淋淋的,在陽光下的她顯得那麼楚楚動人,每走一步胸前的波濤都要翻滾一下。江風看著,心裏麵猛疼了一下,像是被誰咬了一口。車出了休息區,他對米咪說,米咪,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米咪覺得他的口氣挺嚴肅,也收起了嘻嘻哈哈,說,你盡管說吧,我在你麵前還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