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茹厲聲反駁道:“你胡說!是你說有些事情不明白,約我出來商量府裏事情的,還說不要帶丫鬟了,否則不方便。一到花園你就故意摔倒,還誣陷是我推你的,我哪裏招惹你了?”
段淼痛苦的呻吟一聲兒,費力的道:“姐姐...說話要講良心啊!我會為了誣陷你,故意害死自己的孩子嗎?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趙夢茹一下被噎的啞口無言,是啊,誰會平白無故害死自己的孩子啊,任誰都不可能相信。
片刻,段淼的侍女就將郎中請來了。
那郎中和段淼對視一眼,診完脈後搖著頭,悠悠一歎道:“孩子已經掉了,稍後老夫給夫人開些調養身子的藥吧!夫人還年輕,很快還可以懷上的。”
畢竟事情擺在這裏,不由得沐錫不信,他冷聲道:“自己的孩子沒了,就要害掉淼淼的孩子嗎?你自己說,該如何處罰你!”
趙夢茹錯鄂的望著沐錫,心裏難受極了,平時裏笑顏相待的沐錫,從來不會對自己發一絲脾氣的沐錫,如今因為段淼的一番說辭就將自己算盤否決。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我沒有推他,是她胡說的,老爺你不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啊!”
這蒼白的解釋,顯然不能讓沐錫相信她。
沐錫還沒來得及繼續訓斥趙夢茹,淺言就帶著一位郎中進來了。
沐錫望向沐千尋道:“尋兒,這是怎麼回事啊?”
沐千尋撓撓頭發,尷尬一笑道:“?我一聽大娘摔倒了,就讓淺言去請了郎中,卻沒想到大娘已經請了郎中來。不過這位郎中既然已經來了,不妨讓他再看看,也許孩子還有救呢!”
段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動聲色的道:“還是不用了吧,既然李大夫說孩子已經沒了,我也不抱有什麼希望了。隻盼望能快些養好身子,為老爺生個一兒半女的。”
沐千尋滿臉純真道:“難道真的像趙姨娘說的那樣,是大娘胡說的,要不然怎麼不敢讓郎中再看看啊?大娘不想讓孩子活下來嗎?”
沐錫皺眉,心裏有些打鼓:“尋兒休的胡說,那就再讓這位郎中看看吧!”
那郎中診了許久的脈,才疑惑的道:“夫人壓根兒就沒有身孕,又怎麼會小產呢?夫人這脈象倒像是來了...月信。”
段淼身子忍不住一顫,尖聲道:“你胡說,我明明是剛剛小產,怎麼會沒有身孕呢!
老爺,尋兒一向和姐姐交好,恐怕是怕姐姐受罰,才故意收買了這個郎中來陷害妾身。老爺可萬萬不可相信此人的說辭啊!”
那郎中不高興的反駁道:“
夫人這是說的哪裏話。老朽行醫數十載,難道連夫人是否有過身孕都分不清楚嗎?
老朽為人一向坦蕩,從來不會因為錢財,就胡亂栽贓別人。
沐老爺若是信不過老朽,大可以去請城中其他有名望的郎中來,看看夫人是否有過身孕!”
沐錫似乎已經相信了這個郎中的話,望向段淼道:“淼淼!你說呢,是再請幾個郎中來,還是?”
段淼死不承認道:“李大夫都說是剛剛小產,那還能有假嗎?妾身懷孕以來,可一直都是李大夫診的脈,孩子一向是好好的,怎麼會從未有孕呢?”
沐錫眼睛一眯,試探道:“那好!芸兒,去再找幾個郎中來!順便讓夏烈好好‘問問’李大夫,這夫人的脈象可有什麼不妥?”
問問,兩個字故意加重了幾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段淼徹底沒了主意,知道事情隱瞞不住了,硬著頭皮爬起來,哭喊道:“
老爺,妾身的確沒有身孕。我真的不能沒有老爺,老爺許久不來看淼淼,妾身才想出這個主意。老爺,我再也不敢了,老爺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沐錫揚起手,卻沒有落下,可能看有外人在,不想讓今日之事傳的更加不堪吧。
冷聲道:“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即日起,你不再是沐府的夫人!如果還願意在沐府待著,那就以姨娘的身份待著,不願意,就滾回你的段府去!”
段淼一咬牙,無奈的道:“妾身願意,願意!”
沐錫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出了露林軒。
沐千尋扶起趙夢茹,嘲笑似的看了段淼一眼,也走了。
一屋子人,斷斷續續的都出了露林軒,臉上皆是露著喜悅,這沐府沒有了主母,本就是一件高興的事兒,臉上的喜色自是藏都藏不住。
段淼狠狠一拳砸在床榻上,貝齒咬著嘴唇,滲出絲絲鮮血。
這下可真不劃算,本來想借著流產的事情將趙夢茹這個對手給鏟除了,剩下一個沐千尋就好對付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