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眾人都已散去,楊雨曦還呆呆的跪坐在大廳中,如被抽去了心神一般。
楊淳經過楊雨曦身邊的時候,那眼神毫不掩飾的嫌棄,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楊雨曦那麼笨呢。
要是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她嫁進賢王府,要不然兩家的關係也不會搞成這樣。
等大廳中的人都走的一幹二淨的時候,李玉林才扶起楊雨曦,怒氣衝衝的道:
“生了三個孩子,就數你最不爭氣,也不好好瞧瞧你姐姐!好好的世子妃不做,非的搞出這樣的事來你才高興!”
楊雨曦本來心裏就窩火,不過一夜時間,怎麼她就落的這般田地了呢,從小娘親就隻知道拿她和姐姐比,都快煩死了:
“姐姐那麼好,你還管我做什麼呀!反正我現在也不是相府的千金了,你們就任由我自生自滅好了!”
李玉林伸手就是一個巴掌,她還從來沒動過楊雨曦一根指頭呢,今日實在是氣極了。
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變成了這樣,還是不知悔改,竟然這樣跟她說話。
楊雨曦捂著微微發疼的臉蛋兒,眼睛哭的紅紅的:
“你打我?就因為我說了姐姐你就打我?我在你心裏是不是還不如姐姐的一根手指頭重要?既然如此,你當初生我幹嗎?”
楊雨曦越是鬧,楊淳對她就越是不喜,這也注定了她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出半日,城內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無非是兩件事:
一,賢王府世子妃趁著世子不在,公然在府內養麵首,被休;
二,楊丞相一怒之下,與楊雨曦斷絕父女關係。
一部分人覺得楊雨曦活該,也有一部分人覺得楊雨曦可憐,一時間眾說風雲。
輿論就是輿論,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的事情蓋過去,從古到今這都是不變的真理,所以楊淳一點都不擔心。
反倒是賢王府糗大了,堂堂世子被人戴了綠帽子,更糟心的是...他還必須不了了之,賢王府還是惹不起丞相府的。
慕如風接到賢王的傳信,匆匆趕回皇城,臉色那叫一個差,黑的都能和碳媲美了。
坐在馬車上,聽寫路旁的談笑聲,有種吐血的衝動。
“唉,你聽說了嗎?世子妃在賢王府養了麵首,好像是世子不能人事。”
“不是,不是,是世子在外麵有女人了,都好長時間沒有回府了,世子妃一時氣急,才養了麵首,正好讓人家找到休了的機會!”
慕宥宸恨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明明他才是那個受害的,怎麼傳著傳著,楊雨曦卻變成了無辜之人。
這其間的頭頭道道,自然的有人引導了。
和他成親之前的事情,他也就忍了,沒想到這成親才不久,他第一次離開府中,楊雨曦就又偷腥。
還弄的人盡皆知,讓他這個世子情何以堪啊!
對楊雨曦可謂是恨之入骨,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親手掐死她。
皇宮中,東南方向的一座宮殿。
一張鋪著雪白狐皮的軟塌之上,那名神秘女子單手撐著腦袋,假寐,麵前的拉著薄薄的一層沙,麵龐若隱若現。
葉兒跪在地板上,雙手背在身後,挽成個疙瘩,腦袋低垂。
“嗯,這次你算是立功了。一來拆了賢王府與丞相府的聯姻關係,二來收了玉荊樓這麼一處好地方。”
平靜的聲音讓葉兒鬆了口氣,往衣衫上抹了抹手心裏的汗,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念宣能不能來見主子?”
“可以,等入夜再帶他來。”
頓了頓,接著道:“你這次做的很好,不用跟在沐若雲身邊了,改日嫁進賢王府,做慕如風的側妃。”
葉兒身軀微震,勉強扯出個喜悅的表情:“是,葉兒謝過主子!”
出了皇宮,葉兒幽幽歎了口氣,也許現在對她來說,世子側妃是個好位置。
但是那女子明顯隻是把慕如風當成一顆棋子罷了,等到那女子勝利之後,她還能夠逃得一死嗎?
不過她現在想不了那麼多,她隻知道如果她不答應,眼前就得死。
入夜,天幕漆黑漆黑的,隻剩幾顆懸掛的殘星,皇宮中死寂一片。
黑布被葉兒的一雙玉手扯掉,念宣一雙勾人的桃花眸裸露出來,望著眼前的女子,搖頭苦笑:“夢嬪娘娘?好久不見啊!”
被稱作夢嬪的神秘女子神色一怔,笑容綻放開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愉悅:
“念宣念宣,原來如此啊!這玉荊樓你真的能掌管的了,莫不是匡我呢吧?你離開宮裏也沒有多長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