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下將沐千尋拉至身後,高大的身軀將她掩了個嚴嚴實實,死死的盯住之前的男子。
那領頭的官兵腦袋一縮,不耐煩招手:“帶走,帶走!”
慕宥宸與沐千尋很默契的都沒有貿然動手,他們此時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衝動不是什麼好習慣。
一名小卒與他身旁的小卒使了個眼色,不怕死的靠近沐千尋,笑的一臉淫蕩,伸手就要去扣沐千尋的肩膀:“小美人,跟哥哥走吧!”
沐千尋靈巧的躲開,感受到了慕宥宸的怒意,手腕抓住他的袖子,柔柔一笑:“帶路吧,我們跟你們走就是了!”
兩個大男人出手,居然被一個小姑娘躲開了,簡直是丟人丟大發了,又怎麼肯輕易放棄。
冷哼一聲,兩隻爪子用力的掐在沐千尋的肩頭,還不等反應過來,手心就一陣刺痛,不得不鬆手。
原本正常膚色的手隱隱發黑,奇癢無比,裏麵好像有無數隻小蟲在蠕動,詭異極了。
其中一名小卒失聲到:“臭丫頭,你做了什麼?”
沐千尋委屈的望著他,眼中淚光湧動,顯得楚楚可憐:
“小女子從小就身患重病,隻要接觸到我的人,就都會變得如此,並且無藥可醫。
就因為小女子的病,父母妹妹才都喪了命,就連村子裏與我要好的朋友也都難逃厄運。
我是個不祥之人,被村裏的父老鄉親唾棄,才背井離鄉來到這青峰鎮的。
剛才還沒來得及告訴二位官爺,你們就抓上來了,都是小女子害了你們啊!”
說著還伸出衣袖擦擦本就不存在的淚水,更逼真了幾分。
嗬,那兩名小卒分明就是中了沐千尋的蠱術罷了,經過莫雪的一番精心照養,這些小蟲子實力也是提升了一大截。
沐千尋就是想小小的捉弄他們一下,好讓他們長長記性,她沐千尋可不是好惹的。
隻要她召回蠱蟲,他們的手即刻就能恢複正常,隻是...她還沒有玩兒夠呢,就暫且讓她的寶貝蟲子們串個門。
那名小卒麵色蒼白,往後退了數步,絕望的盯著沐千尋,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淫欲。
另一名小卒比他聰明的多,抓住沐千尋話裏的破綻:
“胡說!那你剛才還碰他了,怎麼不見他有事!”
沐千尋嬌羞的低下頭:“他不一樣,是唯一能夠不受小女子毒害的人,所以...所以...小女子才和他結為了夫婦。”
慕宥宸嘴角一抽,沐千尋這編起瞎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連他都要甘拜下風了啊!
“要是兩位官爺不信的話,還可以再試試!”眼中滿是認真,不由得他們不信。
他們可不敢再用另一隻手試試了,他們還想多活幾天呢,心中是有苦說不出啊。
那帶頭的官兵舔舔幹澀的嘴唇,聲音有些艱難:“那就走吧,等到了縣衙再說!”
心裏暗暗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因為美色當前就胡亂湊上去,要不然此時手廢掉的可就是他了,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呢。
慕宥宸與沐千尋手挽在一起,十指相扣,四目相對,其間的情意,羨慕的讓人快要發瘋了。
他們卻毫不在意,繼續你濃我濃的,一點不像要去衙門的樣子。
出了醫館,入眼一片白色,閃耀著聖潔的光輝。
沐千尋冷的一哆嗦,麵色都白了幾分,攥著慕宥宸的手不由得發緊。
屋外的雪並不厚,天氣也沒有多冷,隻是一看到雪,她就打心底發冷,雪是她一生的噩夢。
慕宥宸注意到她的反常,脫下身上的衣衫給她披上,神色間盡是擔憂:“尋兒怎麼了?很冷嗎?”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人很安心,沐千尋攏攏身上的衣衫,勉強的笑笑:“已經是冬日了,是有些冷呢。”
慕宥宸抬起手臂搭在她的右側的手臂上,讓她盡量靠在自己懷中。
溫暖的感覺襲遍全身,心裏放鬆了不少,望著身旁的男子,臉上洋溢著幸福。
縣衙坐落在青峰鎮西街某處,陳舊的牌匾不染一絲灰塵,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縣衙內,牆上寫著“鐵麵無私”幾個灑脫的大字,堂上坐著位麵色清冷的中年男子,膚色黝黑和包公有的一拚。
兩行官差齊齊站定,每人手裏提一根長長的紅褐色木棍,斜斜的垂在地上,臉上不顯露一絲情緒。
大堂中央,橫放著一具屍體,用白白的布單蒙住。
大堂外,堵著一圈圈男女老少,皆是好奇的站在門口觀望。
“讓開,讓開!”一聲暴喝,眾人齊刷刷的往邊兒上散,讓出一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