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然不由得落淚,眼淚止不住的滑落,順著臉頰一滴又一滴。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打心底覺著委屈,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就算她承認他已經觸動了她的心門,也不能這麼貿貿然的吻她吧。
“你別哭啊!我知道這樣倉促了些,可是我等不及了,我等的已經夠久了,我怕,萬一再有什麼變故,不是要遺憾一輩子了?”
蕭寒慌亂的替趙嫣然拭去淚水,小心翼翼的解釋。
漸漸的,蕭寒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深愛趙嫣然的那個人,他隻要露出一絲馬腳,就沒法接近趙宣,不能讓趙宣幫著去對抗域渾。
“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是否願意與你一起,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你的一廂情願?就憑你是禁軍統領,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趙嫣然眼底的墨色很深,臉頰還留著未散去的紅暈,聲音軟綿綿的質問。
“我…”蕭寒鬆開趙嫣然,眸子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靜默了好一陣子,才恢複了平常的堅毅,認真的開口:
“那…你現在告訴我,是我一廂情願,你對我是隻有厭惡,還是願意與我一起?你若是覺著我困擾,我…也可以離開。”
這樣卑微的祈求,幾年的傾心,突如其來的關懷,他身為禁軍統領,大抵是很驕傲的吧,為了她如此放下身段,也是不易,心一軟,脫口而出:
“看你還算真心,就且應了你,今後,不準欺負我!”
“好!”蕭寒燦爛一笑,瞬間精神百倍,攬過趙嫣然的肩膀,向著趙家的駐地而去。
趙嫣然這幾日為了避著蕭寒,都沒有回去過,其實蕭寒早就知道趙家駐地在哪兒,淩澤可是打聽的一清二楚,隻是像這樣光明正大的進去,還是隻有如此才辦得到。
二人緊挨在一起,在月光下,黑色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在地麵緩緩移動。
配著清冷的月光,猶如一場虛假的夢境,夢醒,一切的甜蜜都將化為烏有。
天涯樓,後院,這本是一間廢棄的廚房,現在又重新收拾開來,齊齊整整的擺放著各種藥草,濃鬱刺鼻的藥草味道一股股傳出。
沐千尋與千術,一人把著一邊的門框坐著,腦袋靠在門框上,臉上寫滿了頹廢。
沐千尋比千術要顯得狼狽許多,臉頰灰白灰白的沒有血色,眼眶周圍的肌膚泛青,似乎許久沒有休息好了。
抓狂的撓撓一頭的長發,幽幽感歎:“怎麼辦,離毒發已經不到十日了,我們還沒有一絲頭緒,要是十日之內配不出解藥,葉璃可就沒命了。”
千術比她還要著急,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葉璃死呢,可越是急,心就越是亂,這幾日都是沐千尋在研究,他什麼都做不了,心亂如麻。
真想拿自己來試藥,要死就陪著她死好了,黃泉路上倒不至於太寂寞。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宮中的那些禦醫…”
話說出去,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了,他怎麼敢把葉璃的性命和那些庸醫捆綁到一起。
他們與自己的醫術都是天差地別,還能指望他們解了這變幻無窮的七色陰陽草?
“唉,能有什麼辦法,就是現在跑到域渾去偷解藥,也趕不到了。
域渾君主不可能讓葉璃直接死在夏國,大軍之中,肯定有人帶了解藥,可士兵千千萬萬,他不自己站出來,又如何找得到。
但葉璃遲遲不戰,那人絕不會將解藥給她,而且此藥也不會是解藥,隻能暫時緩解而已,域渾君主還要靠著這毒控製葉璃呢!
這緩解之藥亦是毒藥,每服用一次,就會中毒更深一分,連服幾次,必定會毒發身亡,到時候,就是正真的解藥也無法救她。
從域渾君主能狠心把年幼的葉璃丟在夏國,現在又千方百計的逼葉璃服下七色陰陽草這樣難纏的毒藥,就說明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女兒。
他隻是把葉璃當成他拿下皇城的工具,葉璃最終都要被他犧牲掉。
我們必須趕在毒發之前,配出真正的解藥,至於禦醫嘛,信不過,他們也沒有用處。”
千術揉著發痛的額角,眉頭緊鎖,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是深深的無奈:
“還有兩味藥找不出來,就算找出來了,也不知道製毒之人製藥的順序,十日的時間,根本就不夠。
有段夢這樣的人待在葉璃身邊,我真怕,她會在我們製出解藥之前,有個什麼閃失。”
“是,是不夠,要細細研製,一年的時間都不一定配的出正確的方子,那時候,葉璃都是一堆枯骨了。
我們需要的是找出另外兩味毒就夠了,然後,一種一種的試,總能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