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若需要做些什麼?”青若輕聲詢問,從慕宥宸開口到接受此事,也不過一刻鍾的事。
她總是能迅速的接受常人所不能接受,站對自己的位置,這是她最大的優勢。
慕宥宸聲音淡淡的,口中的茶就沒停過,可是否真的喝進去了,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什麼都不用做,進宮之前,就待在尋兒身邊好了,你不用學禮儀什麼的,讓尋兒教你些宮中學不到的。”
把青若留下,的確能學到些宮中學不到的東西,可旁人教她也一樣。
他不過是想磨合一下她們的關係罷了,今後,這接觸是少不了了,她們這總是誰也看不慣誰的,可怎麼是好。
等到他們離開皇城,這沐千雅就要交由青若照顧了,沐千尋很有必要與她緩和些。
青若微微一愣,點頭應下,眸子中掛著顯而易見的輕視,她可不覺得,在沐千尋這裏,能學到什麼。
事到如今,在她眼中,沐千尋依然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盡管如此,她還是應下了,隻要是慕宥宸吩咐的,她都願意去做。
沐千尋撇撇嘴,挑眉,望著眼前這位“準皇後”,收起她的成見。
既然慕宥宸這麼看得起青若,青若也不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慕宥宸了,幫青若一把也未嚐不可,畢竟幫青若,就等於幫了他們自己。
這樣的目光,青若第一次從沐千尋那裏感受到,盯得她心底發毛,似乎,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這個人似得,陌生,難以捉摸。
皇宮,琉璃殿中,慕雲帆設了宴,隻邀了蕭寒一人,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劉宇也沒了影蹤。
這麼些年了,慕雲帆的性子,蕭寒也摸得八九不離十了,這般鄭重其事,想必是要事,像慕雲帆這樣的人,不可能有閑情逸致隻是與他吃頓飯這麼簡單。
蕭寒直挺挺的坐在那裏,額上汗水密布,雖然已是秋季。
“蕭寒啊,朕親征的那段日子,辛苦你了,歸來之後,一直忙於其他事宜,沒來得及與你坐下來,好好談談。現在說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朕都答應!”
慕宥宸夾了一塊桂花魚,一邊挑刺,一邊與蕭寒閑聊,這個季節的桂花魚可是最肥美的。
蕭寒歪著腦袋思索,賞賜嘛,他好像什麼也不缺,也沒什麼想要的,宅子慕雲帆賞賜過好幾座了,他的月俸也用不了。
唯一缺的嘛,就是一個能陪伴他的人兒了,而顧魅兒的態度,現在讓她嫁給他,怕是有些難的。
“末將什麼賞賜都不想要,這個可以存著嗎?等微臣有了心儀的女子,請皇上賜婚!”
蕭寒忐忑的問到,慕雲帆爽朗的笑笑:
“自然可以,這麼些年,倒是朕忽略了,也該有個人照顧你了。別說是一個了,就是十個八個,朕都答應你!”
“皇上說笑了,一個足矣!”
蕭寒尷尬的笑笑,一大滴汗順著鬢角滑下,十個八個,先不說他受不了這麼多女人,顧魅兒就輕饒不了他,他那是娶妻呢,還是娶命了。
慕雲帆神色微動,心裏像吃了什麼壞東西一樣膈應,這是都被慕宥宸傳染了嗎,一個個的都成了癡情的好男兒。
良久,二人都沒有再開口,蕭寒如坐針氈,他是哪裏得罪到慕雲帆了嗎,這膳再用下去,非得噎著不可,硬著頭皮問到:
“皇上此次宣末將前來,可是有事。”
慕雲帆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沉聲到:“是有事,你也知道,太子不比普通人,關係著一國安危,以後是要挑下一國重擔的。
子嗣的繁衍,決定著後宮的安定,與江山社稷也有著緊密的關聯。
宥宸拗著一直不肯納妃,納妾,可不是件好事,他與千尋成婚多年,一直未誕下一兒半女。
當年賢王與朕說過,賢王府與沐府未能結親,就是因為千尋不能生育,當時我不覺著是繆談,現在想來,怕是真的。
一國之君無後,豈不讓天下人恥笑?如何為我慕家傳承香火,待他百年以後,這夏國的江山,要落入誰人之手?
所以,朕想讓你幫著探探宥宸的口風,好生勸勸他,從此次的秀女中,選幾個出眾的。”
蕭寒心中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慕雲帆還真看得起他,這事就是慕雲帆親自開口,慕宥宸那廝怕是也會不留情麵的駁回。
他有幾條命,敢去勸慕宥宸這個,慕雲帆還不如一刀砍了他來的痛快呢。
起身,難為的抱拳:“這個…皇上,恕末將無能!末將知曉皇上說的都對,可是太子與太子妃情深似海,又豈是末將勸的動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