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我綁了你出去,他們會不會自動退軍,交出望城?
沒了望城這個後顧之憂,我還怕找不到尋兒嗎?”慕宥宸滿臉不屑,心中沒底。
赫連妙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手中擺弄著一縷發絲:
“嗤,莫說我的命不值一座城池,你真覺著現在優勢在你手中嗎?
你大可以殺了我奪回望城,就是不知道那時候,你的小太子妃是死是活呢!”
“你還真是不怕死!那就用你的命換尋兒的命,不愁你們不交人!”
慕宥宸身子一傾,修長的大手使勁掐住赫連妙晨的脖頸,額上青筋暴起,整個人處在失控的邊緣。
赫連妙晨依舊笑的明媚如斯,艱難的開口,聲音變了一變:
“呦,這是惱羞成怒了?拿我的命換你的太子妃?
你不是說我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嗎,說過的話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你還真說對了,她的命貴,我的命賤!她是夏軍的主帥,我隻是一個不受寵的郡主,青葛部落是不會做這麼虧本的交換的!”
一雙玉手拽著慕宥宸的手腕,死活掰不開那隻掐的自己幾乎窒息的手。
眼看著赫連妙晨掙紮的越來越厲害,麵色漲成青紫色,再不見了方才的鎮定,眸子中是掩不住的慌亂恐懼。
慕宥宸堪堪鬆手,赫連妙晨癱.軟在床榻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品嚐著劫後餘生的味道。
“不是不怕死嗎?我隻要下手再重一分,你就沒命活了!
這個,你就乖乖吃了吧,放心,也隻是昏迷幾日而已!”
慕宥宸從懷中掏出一粒紅褐色的蠶豆大小的藥丸,遞到赫連妙晨唇邊,逼迫她服下,轉身離去。
慕宥宸前腳剛走,赫連妙晨後腳就拉響了警鈴,頓時望城亂成一團,燈火通明,都衝著慕宥宸而去,意欲圍剿。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深陷敵營,換做旁人,就是死在這兒的下場。
慕宥宸倒好,將望城攪和了個天翻地覆,輕易脫身,隻是被追的有幾分狼狽,衣衫上多了幾道皺褶。
次日,赫連妙晨昏迷不醒,任憑巫師怎麼診治,都瞧不出病症所在。
大軍中人心惶惶,生怕鳴翼突然來襲,這沒了赫連妙晨這個頭領,他們怎麼抵擋得住。
慕宥宸下了道命令,要武雲飛與樟戚看守鳴翼,隻許守不許攻,違令者,家眷妻兒一同賜死。
自己則奔赴川城而去,照赫連妙晨的意思,沐千尋應該目前是無礙的,他可不想等到她出事之後再後悔。
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一闖,他受不了這抓心撓肺的煎熬,隻有找到她,將她擁在懷中,才足夠安心。
洛曲城中,安定侯府。
草兒浸了軟帕,為沐千尋擦拭臉頰,看著她不見好轉的麵色,心中愈發難受。
先是小產,後是受寒,再是這箭傷,她還真是磨難不斷,瘦弱的身軀,怎麼禁得住這一次次的折騰。
門外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草兒心中納悶,打開門,圍在這裏的將士居然通通不見了蹤影,隻剩兩個呆頭呆腦的守在門口。
一個念頭湧現在腦海,望著沐千尋處理得當的傷口,咧嘴一笑,小心翼翼的為她換好衣衫,說跑就跑!
要等沐千尋痊愈,或是醒來,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到時候赫連卓凡也不一定會再給她們這麼好的機會。
況且要應對赫連卓凡對沐千尋的覬覦,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她攔得了一次兩次,還攔得住三次四次嗎?
剛剛扶著沐千尋坐起來,門就毫無征兆的被打開了,草兒嚇得一機靈,警惕的目光刷的射向門口,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她最不想看到的麵孔。
“嗯,做得好,收拾妥當了,那就走吧!”赫連卓凡腦袋一偏,莫名其妙的讚賞到。
草兒微微一愣,心中咯噔一下,她還以為逃跑的事情敗露了,接下來她麵臨的將是一場殊死搏鬥呢!
這個“做得好”是何意,“走吧”又要走去哪裏,滿心的疑問得不到解釋,弱弱的問到:“郡王,我們去哪裏?”
赫連卓凡撫著額,一副看白癡的模樣:“自然是回部落了,還能去哪兒,你這丫頭不會腦子壞了吧?”
草兒如臨大敵,死死的盯著赫連卓凡,回部落!
去了部落,她還怎麼逃,這家夥出現的還真及時,再給她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她保證跑的讓赫連卓凡連影兒都看不到。
“不是,郡王啊,你看這姑娘的傷勢還未好利索,經不起奔波的!不如,不如讓她修養一陣子,再回部落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