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宥宸閉上眼睛隨後又睜開,意味不明的盯著沐千尋,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你就這麼放心你夫君?”
“放心放心,大不了你們倆過去吧!”沐千尋不耐煩推搡著慕宥宸,一副恨不得他馬上消失才好的模樣。
慕宥宸隻聽到他腦袋裏啪的一聲,最後一絲理智崩斷了,一個轉身,用力的鉗住沐千尋的雙手,一拉,將她拉到自己懷裏。
低頭,鼻尖抵著鼻尖,笑吟吟的開口:“尋兒可否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為夫沒聽清楚。”
沐千尋汗毛都豎起來,撲鼻而來的梅花冷香,劃過臉頰的溫熱氣息,涼嗖嗖的,背後也在冒涼氣兒,心頭一緊。
霸道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沐千尋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她敢說,她若是敢把方才的話重複一遍,慕宥宸絕對不會輕饒她。
努力的笑笑,一臉的苦色,笑的比哭還難看呢,輕輕的掙紮著,喏喏的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隻是想跟葉璃敘敘舊嘛,你和千術可以各找一個屋子嘛!我…”
沐千尋越是解釋,慕宥宸就越是憤怒,她知道他為何生氣,還敢那麼說,話未說罷,就徹底的無聲了。
慕宥宸俯身,溫熱的唇直接貼了過來,將沐千尋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這還站著兩個大活人呢,沐千尋實在沒辦法旁若無人的回應,無奈,她的力氣放在慕宥宸那兒還真是不夠看的。
隻能任憑他的舌在口中攻城略地,纏繞著她的舌,熱烈而瘋狂,直到吻的她癱軟在他懷中,再沒有力氣反抗才作罷。
葉璃與千術尷尬的要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得默默的將腦袋轉到一邊,裝作看不到他們的樣子,自顧自的閑扯,前言不搭後語,慕宥宸這一招,真是絕了!
沐千尋臉頰紅暈一片,眼神迷離,緊緊抓著慕宥宸的胳膊,才能勉強不跌落到地麵,雙腿都是軟的,憤憤的盯著慕宥宸,又不得不依靠他站著。
慕宥宸心情大好的挑眉笑笑,那得意的眼神似乎在和沐千尋炫耀他的勝利,緩緩靠近,在她耳畔低語:
“尋兒可要記得這教訓,以後莫要再說錯話了,否則…懲罰加倍!”
隨後慕宥宸將沐千尋交給葉璃,大步流星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挺拔的背影霸氣橫生。
沐千尋氣鼓鼓的盯著慕宥宸漸行漸遠的背影,無意間瞥見憋笑的二人,臉紅到了脖子根兒。
眯眼陰測測的望著千術,千術嗬嗬一笑,一溜煙兒不見了蹤影。
千術一走,葉璃終於是看著沐千尋的神情笑出了聲兒,兩個丫頭你掐她一把,她撓你一下,鬧騰個不停,嬉笑聲蕩漾在整個淩王府上空。
躺在淩尋小築主屋的床榻上,一夜無眠,二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又似乎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對於明日的離別,她們都默契的閉口不談,她們都害怕離別,害怕會突然就止不住眼淚。
江南的夜很短,夏日的夜很短,夏日江南的夜更是短,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再不舍都要出發。
別了鳴翼的城牆,別了夏國的景致,穿過那片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頭的瘴氣林,終於是到了樊寧青葛。
樊寧城中,宣王宮前,赫連銳絕派人舉行了誇張的迎接儀式,也親自等候多時,這樣的殊榮,大抵除了沐千尋再無第二人可以享受。
可惜沐千尋卻麻木的不予機會,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她對這個強行把她困在這座牢籠的自稱為她父汗的男人,沒有一絲好感,他也妄想用他的那一套輕易打動她。
離開兩月的時間,赫連銳絕就在宣王宮中開辟出一所新的院子,比她之前借宿的赫連卓凡的院子大上至少一倍不止。
奇妙的是這所院子所有的裝飾都與淩王府中那淩尋小築一模一樣,這足以證明,子桑笑在時時刻刻向赫連銳絕透露著關於他們的消息。
她發誓他討厭極了這種透明的,暴露在一個陌生的人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連帶的討厭上這座院子,紮得心痛不已。
赫連銳絕這是何意,是真心的在討好她,還是在提醒著她不要試圖違背他的意思,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沒有力氣猜測赫連銳絕的心思,這段時間積攢起的信心,在一瞬間被衝散的無影無蹤。
碩大無比的院子,空曠的感覺,站在炎炎的烈日下,還是冷的發顫,熟悉的場景她打心底不喜,幾近窒息。
冰冷的手被緊緊一握,一股暖流襲遍全身,偏過腦袋,身旁比她高出一頭的男子,正深情款款的望著她,陽光打在他身上,泛起圈圈光暈,暖到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