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赫連卓凡想入非非之際,隻聽得帳篷中赫連銳絕拔高了幾分的聲音傳出:
“聽夠了嗎?聽夠了就給我滾進來!”
赫連卓凡渾身一個哆嗦,冷汗一股股往出冒,還是他太過自以為是。
他以為他能避得過赫連銳絕的耳朵,顯然是想多了,呼了口氣,硬著頭皮掀開帳篷,步伐緩慢。
恭恭敬敬的弓身行禮,沒有底氣:“父汗,南宮首領!”
南宮沫板著臉沒吭聲兒,沒有人會喜歡被偷聽、偷窺,碰巧了這人還是拓拔雨菲的兒子。
她和淩星也算得上至交了,淩星的死讓她抱憾多年,她們相識不算久,卻一見如故,她是淩星在部落唯一的朋友。
雖說不知道淩星是怎麼死的,她也知道,若是沒有拓拔雨菲那個女人,淩星絕不會一氣之下離開部落,也就不會慘死,沐千尋更不會失蹤多年。
拓拔雨菲的優勢就在於有拓拔家族撐腰罷了,而淩星孤身一人,沒有人替她喊冤抱屈。
“誰給你的膽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赫連銳絕麵色有幾分不好,嘴角的笑意都不見了影蹤,南宮沫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他不責難他,南宮沫也不會放過他的。
赫連卓凡很快鎮定下來,腦袋紮的低低的,顯盡謙卑之態:
“卓凡知錯,我隻是偶然聽到父汗和南宮長老的談話,想著或許我能幫上忙。
千尋帶來的那丫頭就機靈的很,況且也會易容,或許是比不上大師厲害,也算是有底子了,不知父汗覺著如何?”
從小,隻要赫連銳絕要狠狠的罰他,都是笑意濃濃,不動聲色,想來,今日估計是無礙的。
赫連銳絕瞪了赫連卓凡一眼,這懂得易容的人少之又少,放在哪個部落都是稀缺,他恨不得把草兒藏起來呢,這小子居然就這麼給抖摟出來了。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鐵定會一腳將赫連卓凡踢出去,爬都爬不起來!
“哦?本汗倒是不記得了,既然如此,明日就讓南宮將她帶走吧!
不過她是千尋的人,那丫頭脾氣怪的很,不知她是否會願意。”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赫連銳絕再不樂意,也得裝著歡天喜地的,將草兒交給南宮沫。
依赫連銳絕對沐千尋的了解,她是不會將草兒交給別人的,不過有淩星這層關係,也說不準。
一個丫頭而已,倒也不是什麼巨大的損失,隻是赫連卓凡這毛毛躁躁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了。
南宮沫抿著嘴,伸手輕輕的摸著臉頰,強迫自己不笑出來,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她怎麼會不知道赫連銳絕那點小心思,也不戳穿,默默的道謝。
赫連卓凡絲毫沒有發覺赫連銳絕的不快,沾沾自喜的將草兒賣了之後,回了自己的帳篷。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閉上眼,都是草兒嬉鬧的身影,好聞的味道,渾身燥熱不已,暗暗的罵著,都是被那丫頭勾起來的火。
青葛部落的夜總是很短,剛剛睡著,一睜眼天就已經大亮,迷迷糊糊間,草兒看到床邊似乎坐了個人。
嗖的一下竄起來,抱著被子縮到牆角,趕忙用力的搜了兩把眼睛,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後,滿眼的不解。
南宮沫笑眯眯的望著她,說明來意,態度強硬,非得要她隨她回南宮部落。
這可是她的一塊心病,早解決早完事,她都激動的一個晚上未合眼了。
正如赫連銳絕所想,這易容師實在是罕見,這丫頭也是越看越討喜,她很少有看的過眼的人。
草兒倒是不討厭南宮沫,打心底還有種說不出為什麼的親近感,甚至覺著她們有一雙相似到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
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還是想安分的待在沐千尋身邊,在這裏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她不想離開沐千尋,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推脫不過,草兒隻得搬來沐千尋這個救兵,躲在沐千尋身後,一言不發,偷偷的喵了南宮沫一眼又一眼,就像個受了氣跑回娘家的小媳婦。
南宮沫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人,怎麼肯輕易放棄,以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將沐千尋說服。
無非就是告訴沐千尋,她和淩星的關係,若是以後有什麼赫連銳絕解決不了的問題,大可以去找她,她就是她的後盾。
況且這也是對草兒好,隻要得到大師的賞識,草兒的前途必將不可限量,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連沐千尋都救不下自己,草兒隻好乖乖的認命,答應南宮沫,她也覺著她的易容術過於蹩腳。
對付普通人還勉勉強強過得去,遇到赫連銳絕這樣的高手,一眼就被戳穿了,她渴望她的易容術可以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