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赫連卓凡也並非泛泛之輩,及時的抵禦,反攻,形勢硬生生被控製住,雖說依然傷不到沐千尋,不過也不會再呈現一麵倒的形勢了。
沐千尋氣勢不減,招招不留情麵,用盡全力,看這拚命的打法,似乎想要將所有的力氣都耗光了。
直到二人都累的氣喘籲籲,手腳發軟,沐千尋才堪堪住手,這一戰可謂酣暢淋漓,鬱結難平的心情,也隨著那拳腳的碰撞,消散了大半。
沐千尋能及時的收手,赫連卓凡卻不能,他早已打的紅了眼,那狠厲凶惡的眼神,充分的暴露了他嗜血的本性,此刻竟然是動了殺念。
沐千尋感到身後的掌風,卻沒回頭,沒準備反擊,冷笑一聲,他倒是要看看,憑赫連卓凡的功夫,是否快的過她身旁的慕宥宸。
不出所料,赫連卓凡的掌風還沒來的波及到沐千尋,整個人就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砰的一聲,撞擊在門板上,又反彈到地麵上,喉嚨甜腥一片,抑製不住的,獻血噴湧而出。
再看看那門板,就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了,雖說門板沒有整個兒倒下去,但也變了形,歪歪斜斜,估計再打開都困難了。
沐千尋抱著手臂,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滿臉的惋惜,心中暗歎,赫連卓凡傷的再重都是應該的,隻是可惜了這門了。
這可是上好的木頭呢,木質細密,摸上去涼嗖嗖的,還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這重新配置一扇吧,必定不如原先那麼稱心了。
赫連卓凡一臉詫異,目光盯著的方向不是慕宥宸,也非沐千尋,而是一旁漠漠然的澹台皓痕。
他能清楚的感應到,剛才他飛出去之前,出現在他身前的,並非一人,他胸口明顯有兩處傷,其中一人是慕宥宸,而另一人赫然就是澹台皓痕了。
澹台皓痕打的那掌比慕宥宸的那掌要輕的多,不過也足夠三分的力氣,他半月之內,是別想再動彈了,胸腔劇烈的疼痛,清晰的告訴他,肋骨起碼斷了三根不止。
慕宥宸攻擊他,他可以理解,可是澹台皓痕攻擊他是為何,他們不應該才是同一戰線的人嗎,澹台皓痕怎麼會為一個小丫頭出頭,想破腦袋他也想不通啊。
澹台皓痕目光淡淡的,不去看任何人,仿佛剛才的那一掌與他無關。
他明知道慕宥宸會出手的,還是下意識的擋下赫連卓凡的那一掌,他隻是想離她近一些,不想與她的距離越推越遠。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父親當年的心情了,初見之時,他隻是驚豔於她的容貌,與那副畫像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
可越是了解,就越是覺著,她的一切一切都令他著迷,困在自己心中的迷宮中,找不到方向。
百裏孤蘇、百裏景兩兄弟默契的向前一步,對視一眼,又默默的退回去,按說赫連卓凡受了傷,他們該為他們的郡王討回個公道的。
可是仔細想想,也隻能作罷,赫連卓凡是他們的郡王,可沐千尋還是他們的郡主呢,現在澹台皓痕幫著沐千尋,也算是站到了沐千尋那邊。
他們若是出手對付澹台皓痕,不就是擺明了與赫連卓凡為伍,與沐千尋作對嗎?
礙於赫連銳絕對沐千尋的寵愛,礙於他們也不是澹台皓痕的對手,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能與沐千尋為敵。
那就隻能委屈赫連卓凡一下了,更何況,他們也看得出,這都是赫連卓凡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要是今日受傷的是沐千尋,他們就更不好向赫連銳絕交代了,想來想去,赫連卓凡受傷了,他們也心安理得。
沐千尋眼眸一閃,嘴角猛然浮現一抹妖豔至極的笑容,兩根玉指反複摩挲著下巴,反正近日的事也不會少,不如再多一宗。
沐千尋衝沐千尋眨眨眼睛,慕宥宸心領神會,故作關切的扶住她的雙肩:
“尋兒,你沒事吧?”
赫連卓凡瞪大了眼睛,在地上掙紮著,氣的差點沒再噴一口獻血出來,他都成這樣了,連個扶他的人都沒有,沐千尋生龍活虎的,能有什麼事!
沐千尋單手揉著額角,甩甩腦袋,眉宇間盡是虛弱與疲憊,軟軟的倒在慕宥宸懷裏。
慕宥宸將沐千尋環在懷裏,暴喝:
“來人呢!郡主暈過去了!快去宣巫師,請部落長過來!”
院落外,幾個做粗活的仆人,急急的應下,慌慌張張的朝外跑去,匆忙間兩個宮女撞了個滿懷,額頭與鼻子親密的接觸,又紅又腫,場麵瞬間熱鬧起來。
就算他們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也隻能按照慕宥宸說的來做,並且要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