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逃了(1 / 2)

軒轅浠的一番解釋,並沒有耗費太多時間,沐千尋聽著,卻好似過去了好久,眼前仿佛浮現的,是軒轅浠從小到大的種種坎坷。

不知不覺,竟幾杯涼水已下肚,指尖觸碰到手心,亦是徹骨的寒,深幽的眸子滿是複雜。

宇文蕭墨是貫穿了她整個年少的人,她亦是愛的那麼深,那麼切,噬心是,她也是,癡情的人,卻換不來一個真心的人。

“我不恨你,這世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你們隻是交了一場淺淡的對手戲,我又何苦恨你。”

沐千尋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反駁軒轅浠的那句“恨之入骨”,軒轅浠出口的時候,她隻覺得荒謬。

恨一個人並不容易,她真真切切恨過的人,也隻有沐若雲一人,對慕如風,都隻是濃濃的厭惡罷了,何必讓不相幹的人左右自己的情感。

軒轅浠沒有做聲,忍不住的吸氣,伸手擦淨眼角的淚,在此之前,她可能從來沒想過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講述自己所有的經曆,受得各種苦難。

說到底,還是為了宇文蕭墨啊,隻為了讓他得以安葬,她情願對一個掌控著自己性命的,在她意識下是敵人的女子,一層層的扒開傷口。

有些話說了,有些話她還不能說,她在放手一搏,她在賭上自己的性命。

“我不會殺你,軒轅部落也容不下你,就算你離開了這王宮,父汗也不會放過你。

從他今日的作風,你應當就能看出來,他不是一個拖遝之人,他怕麻煩,他不會由著你成長起來,再找他複仇。

這淩尋小築是最安全的地方,暫時,他還不會把手直接伸進來,你若是願意,不妨留在我身邊好了。”

沐千尋也說不明白,為何要開口把她留下,饒她一命已是仁慈,至於她是死是活,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大抵,是為了彌補對噬心一事的遺憾,殊不知,她又忘了就是身邊之人才有機會謀害她。

在後來,軒轅浠成了她心頭一根剔不掉的刺,她才知後悔,錯就錯在,今日她不該輕信軒轅浠的一麵之詞。

“好,那軒轅浠就多謝郡主的收留之恩了,郡主能夠不計前嫌的接受我,我也不會讓郡主失望的。”

嘶啞的嗓音,聽起來總是那麼踏實,帶著毋庸置疑的忠誠。

沐千尋點點頭,不再言語,手中小巧的茶杯來回轉動,心中總是隱隱的不安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沒有捕捉到,又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門被推開,慕宥宸就站在門前,麵色冷冷的,帶著幾分芥蒂,自然是衝軒轅浠去的:

“尋兒,不早了,該回房了,難不成尋兒今日又要讓為夫獨守空房了?”

沐千尋輕輕挑眉,一臉的無奈,不過心情平白好了不少,這樣的話,都能說的這麼一本正經,除了慕宥宸,也是沒誰了。

她隻是奇怪慕宥宸的態度,她能感覺到,慕宥宸來了不隻一時半會了,現在才出現,明明聽到了軒轅浠的話,還這麼大的敵意,是為何。

慕宥宸雖說對誰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可是對她身邊的人,還是不錯的,現在淺言、淺寧兩個丫頭,也是摸透了慕宥宸的外冷內熱,甚至敢膽大包天的偶爾調笑幾句。

怎麼對著這軒轅浠,就是從內而外的寒意,恨不得把軒轅浠凍結在他的氣勢之下一樣。

是,慕宥宸不喜軒轅浠,更加不讚同軒轅浠留在她身邊,他不希望她身邊有任何的未知危險。

可是礙於沐千尋倔強的性子,他又不好明說,就算說了,沐千尋也鐵定不會聽,看來還是得趁機趕走才好。

“是是是,奴家這就跟夫君回去,奴家怎麼敢讓夫君獨守空房呢!”

沐千尋一邊起身,一邊嬉皮笑臉的對著慕宥宸半開玩笑半撒嬌,妄圖緩解這僵硬的氣氛。

慕宥宸攬了沐千尋就走,目光似乎是不經意落在軒轅浠身上的,卻讓她一陣慌亂的垂首。

他的眸子太過明亮,迸發著凜冽的寒氣,比沐千尋還要可怕幾分,仿佛隨時能將她斬殺在那眸光之下。

已是傍晚時分,天氣總算有了幾分轉變,不再那麼燥熱的讓人透不過氣,風吹過樹梢,枝頭,子風藤的花葉,淡淡的清香,微微的涼爽。

沐千尋與慕宥宸攜手坐在藤椅之上,百無聊賴的閉目養神,皆是沉默無言。

沐千尋偷瞄一眼,再偷瞄一眼,望著慕宥宸滿臉的陰寒,有幾分心悸,有幾分苦惱,她好像沒有得罪他吧。

還是說這幾日她心情太差,沒怎麼理他,他現在是要報複回去,可看他這緊緊牽著的手,又不像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