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尋悻悻的接過藥粉,嘟著嘴嘟囔:話鋒轉的這麼快,想掩飾什麼呀,我又不傻,這都要囑咐。
慕宥宸好笑的望著她,這話是想讓他聽到呢,還是不想讓他聽到呢,他是該回應呢,還是不該回應呢。
沐千尋眸子猛的一亮,身子一彎,抓過慕宥宸腰間一個暗綠色的葫蘆狀的瓶子,好奇的詢問:
“這個是什麼啊?”
“夫人發現的還真早啊,這是給拓拔楚行安排的另一個驚喜。”
慕宥宸勾唇一笑,手掌覆在沐千尋的玉手上,阻止她打開的動作。
沐千尋不在意的鬆手,看他高深莫測的笑容,暗暗為拓拔楚行祈禱了一把,惹上慕宥宸,絕對是他今生的噩耗。
慕宥宸不讓她碰,那就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能傷到她的東西,她還是離的遠遠的為妙。
黑色的衣衫加身,襯出壯碩挺拔的身軀,束上新的發冠,一縷長長的黑發遮擋了額頭,亦是遮擋了大半墨色明亮的眸。
換上大一碼的黑色長靴,蒙上黑色的麵巾,從頭到腳都看不清一處屬於他的地兒。
除非是沐千尋這樣同塌而眠的人,或是淩澤這樣出生入死的人,不然絕不會有人懷疑,這是慕宥宸喬裝的。
沐千尋轉著圈兒的打量,摸著下巴,嘖嘖稱奇:
“大半天的時間,你居然置辦了這麼多東西,你不會是偷偷練就了分身術,我不知道吧?
拓拔楚行會不會根據你這一身行頭,查出是你幹的呀?”
“不會,這些東西,用過之後,一樣可以毀屍滅跡,至於這身衣衫,我相信赫連卓凡他們也都各有一套。
就算一個營帳一個營帳的搜,拓拔楚行也不敢把這事按在我頭上,赫連卓凡他們,一樣說不清。”
慕宥宸的聲音很篤定,他總是足夠的清醒,似乎在第一時間就將得失風險,都算了個大概。
沐千尋挑挑眉,伸出兩根玉指,衝著慕宥宸比劃著:
“那若是拓拔楚行將你的麵巾一劍挑下來呢?”
“夫人覺得,他近的了為夫的身嗎,他有扯下我麵紗的本事嗎?”
聽著慕宥宸得意洋洋的口氣,沐千尋徹底沒話可說了,不論是真刀真槍,還是紙上談兵,果然她都不是他的對手。
她還是乖乖認命,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心中默默淚奔。
屆時,烏雲蔽日,夜黑風高,沐千尋貓著腰,身披鎧甲,偷偷摸摸的跟在慕宥宸身後。
慕宥宸忍不住停下腳步,一把將沐千尋箍在懷中,捏捏她的下巴,一臉無奈:
“夫人啊,你這是生怕別人發現不了還是怎的,大大方方的走,況且我們離拓拔楚行的營帳還有很遠。”
沐千尋聳聳肩,俏皮一笑,能說她是故意的嗎,讓慕宥宸緊張一下還是不錯的。
“喂!你這樣摟著我合適嗎,被發現了,不就暴露了?”
沐千尋輕輕的掙紮,偏著頭看他被長發掩著的眸,別說,這樣的慕宥宸,有一股說不出的邪魅。
“怎麼會暴露,被人發現,你就求救啊,你現在是被黑衣刺客虜獲的小士兵。
再亂動,可是會受到懲罰的,知道了嗎,我的人質,嗯?”
慕宥宸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速度倒是不知不覺慢了下來,靠近沐千尋,輕輕含住她的耳垂。
沐千尋整個人都僵住了,濕滑,溫熱的感覺撥的她心弦一動,嘴上依然不認輸:
“這裏的士兵可都是男子,你這刺客對士兵都下得去口,你很快就名聲遠揚了!”
慕宥宸輕笑,隔著長發,眼中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一路上都不安分的上下其手,若不是怕被人發現,沐千尋都要一嗓子喊出來了。
拓拔楚行的營帳外,四周沒有一個護衛,亦是沒有其他士兵居住,空曠如斯,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拓拔楚行還真是自負,對自己的功夫信心十足呢,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慕宥宸眼中,他什麼都不是。
沐千尋輕手輕腳的躲在拓拔楚行營帳後,呼吸都自覺的放慢,探出腦袋衝慕宥宸扮鬼臉,可惜這樣的天,慕宥宸根本看不到她的神情。
看著她嬌小靈活的模樣,慕宥宸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她躲回去。
心中暖暖的,這個丫頭,隻有在他身邊,才能活的自在,笑的開懷,讓他怎麼才能不珍惜。
隔著營帳,在燭火的映襯下,整個營帳都被橘黃的暖暖的光籠罩著,拓拔楚行的身影映照在帳篷上,手中翻動著書冊之類的東西。
慕宥宸眸子微眯,將腦後的麵巾係的再緊些,銀光一閃,長劍出鞘的聲音,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