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戰都一月又半了,才傳出她謀害赫連銳絕的消息,那必然是赫連銳絕故意放出來的。
為了動搖拓跋勒達的決心,還是為了鬆散百姓的恐懼,那就不得而知了,這個恐怕要赫連銳絕自己才知曉。
提及拓跋雨菲,自然少不了她的三個兒女了,赫連銳絕除了淩星,就隻娶了拓跋雨菲一個女人,這拓跋家族反了,拓跋雨菲也背叛了他,倒是越發顯得他像個笑話了。
聽聞赫連卓凡自打開戰就沒了蹤影,不用說,他是打算跟著拓跋勒達了。
至於赫連妙晨姐妹倆,倒是沒什麼苗頭,躲在宣王宮中無人知道近況。
她們身上流淌著一半拓跋家族的血,赫連銳絕免不得遷怒她們,她們也是沒臉再耀武揚威了。
至於她們為何不投靠拓跋勒達,跟拓跋勒達一起反了,沐千尋是最清楚不過的。
赫連玖漾對部落長之位勢在必得,必然是拓跋勒達應允再多好處都沒用的,她要那個位置,就隻有死守著她郡主的身份。
而赫連妙晨,在百姓心中,還是那個高傲聰慧的郡主,深得人心。
素來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又怎會讓叛逆的惡名落到她頭上,成了她的汙點呢。
雖說上次在王宮門口的茶樓外,她是狠狠的坑算了她一回,她的名聲是受損了,可畢竟知曉的是少數,不會傳揚到整個青葛部落去,她豈會為了一件小事就徹底露出狐狸尾巴。
樊寧城的城樓前,近千人奔馳而來,馬蹄聲將地麵都踩得顫動,塵土飛揚,活像是到了戰場。
大老遠就聽見了聲音,以至於,他們趕到之時,城門是緊閉著的,城門外還關著不少百姓,聚攏在一起,靠在城門前。
最初看見這個場麵時,沐千尋不禁覺著好笑,瞧這架勢,難不成他們以為是叛軍已經攻進來了?
倒是還真沒這麼快,樊寧城離韓莦十萬八千裏,恐怕要等青葛部落徹底淪陷,叛軍才進的了這樊寧城,但願,是沒有這一天的。
他們隻不過是趕的急,唯恐路上耽誤的時間長了,就會出什麼亂子,畢竟眼瞅著想要他們命的人,沿途都是見識過的。
便憑著她郡主的令牌,一路橫衝直撞,並未讓人通報,以至於到了這樊寧城下,將士們連城門都不敢開。
估摸著他們再不表明身份,城樓上就該搭上箭羽,呼啦啦的對他們下手了。
守城的守將眼力倒是極好的,她還未來得及亮出她的令牌,就先一步認出了她這位郡主。
隻是…他仍舊沒有叫人打開城門,單單放了他一人出來,滿臉諂媚,低聲下氣的對這她:
“郡主,駙馬,你們可以進去,可是…這今時不同往日,這麼多人,恐怕是不妥。”
沐千尋漸漸冷了臉,卻是沒有搭茬,亦是沒有下馬,就這麼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守將。
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是要謹慎,畢竟,她跟赫連銳絕,是不可能一條心的,暗衛入不了城,她總是不安心的。
暗衛出城時候的動靜不可能小的了,赫連銳絕豈有不知之理,讓出不讓進,倒是沒這麼個說法。
這守將真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是赫連銳絕提先安頓過,而他的目的何在?她不準備一味的屈服。
“你的意思是,不讓進?”
沐千尋的聲音淡淡的,挑挑眉,明顯的不高興,落在這守將耳中是異樣的清晰。
“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開城門吧!”
“這……”
守將滿臉的難為,垂首以待,顯得有幾分局促。
“嗬,不敢卻是就這麼做了是吧?”
麵對沐千尋聲音中的淩冽,守將終是抵不住,單膝跪了下來,語氣低沉:
“郡主莫要為難屬下了,這都是部落長的命令,不準過百餘人一起入城,這…這都有上千人了。”
“你瞧清楚了,我的暗衛,一月之前,就是從你眼皮子底下出去的,還能是叛軍不成!”
沐千尋的聲音愈發的冷冽了,心中知曉,這不過是白費口舌罷了。
“可是一月之前離開的人,也沒這麼多啊。”
“你的意思是,出去多少,就可以進去多少嘍?”
沐千尋的話一出口,守將的神情便又難看了幾分,額頭上的汗水細細密密的布了一層。
沐千尋揉著額頭,眼眸輕閉,就算她將這個守將打殺了,恐怕這城門也不會開了,她總不至於一言不合就攻城,也隻有鬧到赫連銳絕那裏了。
隻是這城,她斷然是不能進了,赫連銳絕的本意,不就是要隔開他們與暗衛之間的聯係嗎,她就偏偏不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