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徹底鏟除(1 / 2)

烏雲翻滾著,隱隱發白的冷月,隻凸顯出一個模糊的輪廓,掙紮掙紮,依然無法逃脫烏雲的束縛,夜,寂靜的可怕,山中的蟲鳥都靜悄悄的,隻剩風吹動竹葉的唰唰聲。

野竹嶺入口處,拓拔勒達嚴陣以待,隨著兩隊探路人馬的折返,麵上緊繃的防備緩緩卸下。

兩隊人馬,幾乎是同時出現,深埋著腦袋,齊刷刷的單膝下跪,無人發覺其中的異常,畢竟,他們都曾是同屬青葛部落的士兵,輕易,又如何辨得出真假。

而跟隨拓拔勒達的人馬,今夜是難逃一死了,良禽擇木而棲,這些將士,棄了妻兒父母,將長槍長劍指向了自己部落的百姓,注定了,下場淒慘……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無人逼迫,怨不得誰,一但踏入那峽穀,這青葛部落,將會再多出近三萬的幽魂。

慕宥宸低低的垂首,混在十幾名士兵中,滿臉恥辱,冷冽的目光,恨不得將地皮盯出個窟窿。

沐千尋可真會為他選差事,除了對慕雲帆跪過,他還未記得給誰跪過呢,今夜,竟莫名其妙的跪了一個奸惡之徒,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待會兒,定要敲碎拓拔勒達的膝蓋,方能解恨,沐千尋隻說留他一條性命,他下手又何必客氣!

隨著拓拔勒達的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整整齊齊的駛進了野竹嶺狹窄的峽穀,步履匆匆,再無回頭的餘地。

穀腹,隊伍已然行駛到一個進退不得的地勢,滾木、箭雨呼啦啦的從天而降,措手不及,避無可避。

一時間,隊伍大亂,將士們拚命的逃竄、嘶吼,如何的掙紮,都無濟於事,做不到反攻,隻能死死的挨著。

拓拔勒達大驚大怒,震怒的聲音被慘叫聲掩去,狼狽的躲閃,周身被將士重重圍住,倒是無大礙,不過終是年邁,麵對如此架勢,實在是無力招架。

被簇擁著,將士們用血肉之軀攔擋著,護著拓拔勒達折返,在此般危及的關頭,除了死命的逃,再無他法。

劈開身上的鎧甲,露出身上的墨袍,腰間的玉佩閃著綠光,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慕宥宸腦袋一轉,眸中溢滿了嗜血的興奮。

目光,至始至終,都黏附在拓拔勒達父子身上,忍辱負重,費盡心機,又怎會讓他們輕易離去!

靈活的躲閃著偶爾殃及的滾石,長劍出鞘,一路橫衝直撞,見一個,殺一個,劍鋒被鮮血染紅。

拓拔勒達本就年邁,又受了驚嚇,功力更是不夠出挑,慕宥宸想要跨過人堆,傷他一二,簡直易如反掌。

黑暗中,混亂中,一道人影直射而來,無從防備,亦是防備不住,刺啦,劍鋒略過衣衫,劍鋒從他腿部劃過,頃刻間血肉翻湧,鮮血直流,痛呼著,跪倒在地。

慕宥宸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鬱,居高臨下的望著在他腳下殘喘的拓拔勒達,堂堂的拓拔首領,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輕易被算計,輕易被打倒,是生是死,僅在他一念之間,真不知,他是從何而來的信心,膽敢起兵造反,在安圖勳彥的眼皮子下蹦噠,他當真以為,他能贏到最後嗎?

從一開始,他就未曾高明到哪兒去,不過是赫連銳絕的一顆棋子,還妄圖想要了赫連銳絕的性命。

終了,不過是扣著一頂叛賊的帽子,埋屍荒野罷了,他今日放了他,明日,他也仍逃不過安圖勳彥的手心,喪家之犬而已!

可,他卻並未打算今夜就這麼放過他,自作聰明,害人害己的人,著實是可恨的!

一腳踩在他淌著鮮血的膝蓋之上,骨頭應聲而裂,一腳踹過去,朝著人堆中倒射過去,之前護在拓拔勒達跟前兒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殺光了,還得給他尋個人多的地兒,護送他出去才是。

聳聳肩,整整衣衫上的折痕,頭也不回的衝著拓拔楚行而去,這個在軍營中再三刁難他們,胸無大誌,唯剩猖狂的家夥,今夜便將性命留在此處吧!

拓拔楚行本身功力不凡,又身為大將軍,要想逃出去,比拓拔勒達的勝算要大的多,可惜了,有慕宥宸插手,他就什麼都不是。

前路被堵住,拓拔楚行不耐煩的定了目光,卻是猛然一滯,麵色突變,見鬼似的,身形朝後拚命退去,慌張不安。

他可是與慕宥宸比試過的,功力懸殊到何種地步,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心墜到了穀底,仍心存僥幸,明明,前一刻,他還有望統治部落的,怎麼後一刻,竟就落入了這般性命不保的地步。

無論是正麵迎戰,還是抵死逃竄,今夜,慕宥宸都打定了主意要他的性命,留下他,難保不會後患無窮,若不是為了他的性命,慕宥宸也不必親自混入這叛軍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