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青木山上也是一派鳥語花香。微風徐徐,晴空萬裏。隻不過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卻與這極好的天氣相當不搭。
喊殺聲,刀劍相擊聲,見過無數次的追殺戲碼,因為夾雜於其中的嬰兒啼哭聲勾起了一絲意外的興趣。
蒙麵黑衣人的長刀迎著一身侍衛裝扮的人當麵劈下,侍衛舉刀欲擋,卻因為已身受重傷,氣力不足,被另一個黑衣人一刀揮開。眼見著刀刃掠過侍衛的麵前,馬上就要撕裂脆弱的繈褓,將還在為自己的苦命而大哭的嬰兒一刀斃命。
隻聽“叮——”的一聲,一個石子突然打過來,一下子將黑衣人的刀打斷,斷刃險而又險地沿著繈褓的外層擦過,狠狠插在地上。
黑衣人和侍衛都是一愣,侍衛及時反應過來,以刀護著繈褓迅速後撤。黑衣人見狀也回過神來,再次向前意圖斬殺一大一小二人。隻不過行動間,因那顆憑空出現的石子而多了些許顧忌。
既然已經出了一次手,那麼又何妨再出第二次?黑衣人的刀屢屢要劈砍在繈褓上,然而總是被不知從哪裏飛出來的石子打斷。黑衣人們對視一眼,一批人注意周圍,另幾個人改為圍攻護著繈褓的侍衛。
侍衛並未因為有不知名的高手助陣而放鬆警惕,反而是愈發小心。懷中嬰孩的身份讓他不敢懷抱絲毫僥幸的心思,更何況他根本也無從探知那個隱藏著的人到底有何企圖。
難道僅僅是路見不平而相助?
侍衛如何想黑衣人是不想理會的,可是有一個在暗處時時刻刻礙手礙腳的對手實在是讓人厭煩。警惕周圍的幾個人被四麵八方打來的石子搞得一頭霧水,根本找不出究竟是從何處、又是何人在與他們作對。而另一邊圍攻侍衛的幾個黑衣人刀全都被打斷,一步也不敢再上前。
“不隻知是何方高人?可否現身相見!”一個看似首領的黑衣人高聲喊道,眼神淩厲地掃視四周。
許久,並沒有絲毫動靜。黑衣人有些許騷動,那人又喊了一句:“高人既然要妨礙我等辦事,我等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可是高人可明白,我等是為誰辦的這趟差?!”
嗯?好像還有點意思。
“你們為誰辦差與我何幹?”聲音似從四麵八方傳來,圍繞著在場的眾人。沒有人聽得出來聲源在哪,遑論人在何處。此等深厚的內功,江湖上都少有。
黑衣人繼續道:“以閣下的功力,我等自無法從閣下手中搶人。可是閣下可要想好,這件事閣下若是非要插手,恐怕日後會給自己招來禍患!”
隱藏之人哈哈大笑起來,“招來禍患?就你們這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樣子,想來你們侍奉的主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相威脅我?恐怕你們還不夠道行!”
“你放肆!”另一個黑衣人許是還有些年輕,心性不夠沉穩,雖然被首領攔住,憤怒之下卻還是暴露出了原本的聲音。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這位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啊。”聲音透著悠哉和笑意,像是在逗他們玩一樣,“讓我猜猜,聽起來應該不是江湖中人。那,是哪家的小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