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依然吼了一頓,魏寥心下略有些苦澀。他這個妹妹向來聰慧,卻沒想到竟聰慧到這個地步。
魏寥還是默然不語,魏依然嘴唇微微發抖,她不明白為何到現在哥哥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她這個妹妹,連聽一句、稍微為他分擔一下都不可以嗎?
眼淚終於從魏依然的眼眶中滑落,順著臉頰流到了下頜,最終滴落在手背上,洇開一團水漬。那水漬刺得魏寥瞳孔縮了縮,然後緊緊閉上了眼。
兄妹兩人這邊相對無言,那邊楚崎也一直在書房裏沉默不語。
沈義荃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楚崎,覺得不對,才去他書房看看。一進門,就看見了深陷在一片黑暗裏的楚崎。房間裏十分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楚崎坐在桌案前,兩手交叉抵著額頭,將臉牢牢擋在後麵。沈義荃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能察覺得到他身上彌漫出的悲傷。
沈義荃一時不知如何開解他,隻靜靜走到桌邊坐下,手搭在楚崎肩上,就這麼陪著他。
楚崎感受著肩膀上的溫度和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重量,發緊的內心像是被氤氳在蒸汽裏,變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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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陸玉均所說的方法,秦慕辰把裝在竹簍裏的飛蠱隨身帶著,飛蠱果然消停了許多。當時他還爭取了一下,能不能給竹簍罩上一層布什麼的,陸玉均果斷搖頭。
如果是正常培養出來的飛蠱,別說隔著幾層布,哪怕是隔著房子都能嗅到追蹤香。可是這個培養失敗的蠱蟲,就算隻是罩上了一層布,也會出點幺蛾子。
秦慕辰沒轍了,耷拉著腦袋天天在身邊帶著個小竹簍,全力控製住自己不要想那裏邊呆著一隻蟲子……
無論閑王殿下有多痛苦於這隻蠱蟲,也不能打消掉他對篁清的追求之心。其實就像曲丞說的,無論如何篁清都是會嫁過來的。
閑王再閑、再沒有權力,也是西南的一方藩王,大淵唯一一個正經手握兵權的藩王。如果篁清真有那個膽子悔婚甚至逃婚,苗疆都避免不了一場戰爭。
不管是為了苗疆的安定,還是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篁清都注定了是秦慕辰的正妃。
既然不能拒絕,那就稍微捉弄一下閑王,來消減一些自己突然就被聯姻了的鬱悶之情。
不過看秦慕辰那樣子,似乎也根本就不在意被如何捉弄,一點都沒有個王爺的威嚴。
但那隻是在篁清和身邊人麵前罷了,西南官場的官員見到秦慕辰,基本都是兩腿發軟眼發花的。想當初,他一來,西南官場就炸了鍋。
由於勾結土司、非法走私而被秦慕辰下獄的官員不在少數。尤其是身在西南的呂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