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見他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他們肯定在這些蠱蟲身上做過什麼手腳。蠱蟲就是蠱師的手腳和武器,蠱師是不會允許自己的手腳、武器不受自己控製的。”
“可是你不是說這個蠱蟲根本無法控製?”
篁則不屑地將塤抬起放在唇邊,道:“沒辦法控製,但毀掉很方便。”
然而陸玉均一把拉住篁則的手臂,“你現在用塤聲毀蠱,不會把他們給引來嗎?”
篁則看了看周圍的狀況,問了陸玉均一句:“你覺得如果我不毀蠱的話,我們要在這裏被困多久?或者說我們還能被困多久?”
也可能挺不過去,直接死了。
陸玉均皺了皺眉頭,看了眼張齊他們,收回了手。
“你說得對,吹吧。”
最多,不過是和那些藏在這裏的家夥拚命罷了。
低幽的塤聲響起,漸漸在狹小的空間中擴散開。
剛才還在抱著半截手臂吃得無比“暢快”的那個人猛然撇開了懷裏被啃掉一半的手臂,抱著腦袋哀嚎著。
這個人從一開始跪在地上嚎叫,隨後便成了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嚎叫著抽搐,但再沒人敢上前接觸他。
周圍的蠱蟲也開始亂了起來,失去了原本直接衝著他們這些人來的秩序,反而開始四處亂跑,甚至可以看見有的蠱蟲對身邊的蠱蟲開始進行撕咬!
透明的翅膀和甲殼被啃噬、撕開,陸玉均等人不斷聽著周圍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聲的“咯吱咯吱”的撕咬聲、咀嚼聲,有心理承受力不夠強的,直接捂住了嘴,像是要吐了一樣。
要吐的人被黎鵬瞪了一眼,死死捂著嘴,咬緊牙關,最終還是沒吐出來。
蠱蟲這種亂七八糟的樣子已經完全超出了奇禾等人的想象,他們向來接受的是最正統的蠱師訓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損毀蠱蟲的方式。
奇禾不僅轉頭對身後的一個蠱師問道:“森倰,你……你見過……聽說過這種場景嗎?”
森倰咽了口口水,搖搖頭臉上直冒冷汗道:“我怎麼可能見過,聽都沒聽過。”
奇禾又瞟了一眼那些蠱蟲自相殘殺的慘烈現場,真的覺得慘不忍睹。
怎麼會有這種殺死蠱蟲的方式?他們不是十分愛護蠱蟲的嗎?想愛護自己的手腳一樣?
這時候,一直麵無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切的另一個蠱師彭木淡淡道:“蠱蟲是我們的手和腳沒錯,可是不受控製的手腳,蠱師也是不吝於用最凶殘的方式毀掉它們的。”
奇禾和森倰聞言一愣,而後轉頭看向蠱蟲。他們似乎懂了些,可是又有些無法接受。
陸玉均聽到了幾人的談話,有趣地看了那個彭木一眼。
篁則的塤聲已經停下來了,陸玉均對篁則道:“你那幾個徒弟,那個大個子好像還不錯。”
彭木生的人高馬大,要比一般的苗疆人高出不少。
篁則順著陸玉均的眼神看過去,笑了笑道:“彭木當時你也見過啊,因為天資最好,所以受的苦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