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威遠侯世子……你們聽說過威遠侯嗎?”
別說,還真沒幾個人知道威遠侯或者壓根就不了解威遠候府。
那人苦笑,也對,這裏差不多沒有近幾年從北邊過來的,不知道也正常。
他歎口氣,交握著雙手道:“威遠候府代代帥才,那位威遠侯世子,更是戰場上的天才。自從少年跟隨威遠侯征戰沙場以來,從無敗仗。”
場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不知多久才有個人笑了兩聲想緩和氣氛,“也別想這麼多啊,說的那麼玄乎也不定就那麼厲害,咱們這又不是那邊的草原。”
那人就就知道會有這種反應,也沒打算讓他們立刻就了解宗鐸的危險之處,隻是起身不再繼續留下喝酒,“我先告辭了,諸位慢飲。”
說完,主人再怎麼留他也不肯繼續飲酒作樂,徑直回了家。
得知朝廷要處理他們,他不是沒害怕過,再怎麼膽大也不過是有點在朝廷牙縫裏刮肉渣的膽子。要和朝廷明目張膽的造反,甚至和朝廷的軍隊打起來,他真的不敢。
他一走,大廳裏喝酒的人怎麼可能還喝得下去,還能有那個悠然自得的心情的估計根本沒有。
實際上今天的聚會本就是這幾家人一起裝作不經意地探探各家的口風,然後給自己個安慰或者是退路。
現在看來,安慰是沒有了,隻能找退路。
上座的人也放下了酒杯,衝著唯一一個留下來的人道:“你怎麼看?”
那人一身藍衣,托著腮靜靜思考著,“我沒什麼多的想法,不過家主若想留下最多的實力,我的建議是投誠。”
“可是現在如何就能斷定那個威遠侯世子真的有那麼厲害,足以讓我們這麼多人畏之如虎?”
藍衣人笑出了聲,“家主,現在的重點並不是那個威遠侯世子厲害不厲害,而是朝廷真的要對我們動手了。”
家主陷入了沉思,藍衣人繼續道:“我們能肆無忌憚靠得不過是朝廷多年來的忍耐。一旦朝廷不想再忍了,或者根本就早對我們蓄謀已久,那我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造反?”
造反兩個字從家主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立刻搖頭將之驅走。不行,絕不能造反!
藍衣人晃了晃酒杯,看著酒杯裏剔透的酒一點點沾濕杯壁,“所以我給家主的建議就是不要和朝廷硬碰,能投誠最好。”
“而且絕不能再接觸齊王。”
家主頓時警惕起來,“這是何意?”
藍衣人聳肩一笑,“家主和齊王之間的聯係我們都知道,而且難道您以為朝廷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我們一個小小的走私帶嗎?”
家主微愣,“你指的是?”
藍衣人微笑道:“朝廷真正的目標其實是齊王,或者說篁正和齊王。”
“對我們而言,投誠的投名狀實際上十分簡單,隻要我們不和齊王、篁正之間曖昧不明,也不和對方有什麼不該有的交易,朝廷就不會對我們太狠。”
“若相反……”藍衣人將酒杯放下,酒麵映著他冷冷的笑容,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