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去見皇帝,無非為了給齊王討一個“公道”。
而這個公道給皇帝帶來的,不單單是要查出那個刺殺者的下落那麼簡單。
太後所討要的,更多的是要將齊王更接近她想讓他接近的地方。
“太後,京師重地,齊王雖然是我朕親弟,可他畢竟有封地。當初讓他留在京城臨近的塢回就已經是於理不合,如今若要他再進京,那他的封地又當如何?”
太後怒目圓睜,“你的弟弟被人刺殺,性命堪憂!你卻隻記得那些禮法不禮法的亂七八糟?!”
頂著太後的怒火,皇帝看起來還遊刃有餘,“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家國法禮若是不遵,還要如何掌管天下?”
太後怒極反笑,“好啊好啊,皇帝的意思是哀家不知禮數、不遵法典,是個愚昧無知之人了?!”
“豈敢!”皇帝連忙告罪,“朕怎會對太後有此等意思,朕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太後耍起了性子,“哀家不管!就算禮法不容,也必須把齊王接回來!”
皇帝做出了一幅為難的表情,“可祖宗國法有言,藩王有封地則不得留京。”
“難不成……太後想讓朕拿回恩恪?”
“你竟然想奪了你弟弟的封地!!”
皇帝笑著擺擺手,“這說的是哪裏話,朕何曾這麼說過。”
太後想要和皇帝繼續辨白,卻被皇帝打斷,“太後,不是朕要奪了齊王的封地,實是太後您不想讓齊王留著恩恪。”
“若非如此,為何您分明知道有封地之藩王不得留京還幾次三番要讓齊王留在京城?”
太後被氣得指著皇帝的手直發抖,“你好……如今,竟敢如此氣哀家!”
皇帝笑了,“太後何出此言?朕隻是希望能真正體察太後的心意,從而能讓太後更加安心調養身體,不必再為那些多餘的事情操心罷了。”
被身旁的宮女來回揉著心口,太後好不容易才將呼吸調整過來。
“看來皇帝是決意不肯將齊王召回京城了。”
皇帝的表情略有些無奈,“太後不是朕不肯,是祖宗禮法不肯。”
太後冷哼,“既如此,哀家也不求你了。”
皇帝目送著太後離開,心情有些舒暢的同時也提防起了對方之後的動作。
太後和芮衡都不是這麼好敷衍的人,這次攔住了齊王進京,下一次還不知道是要鬧出什麼事來。
皇帝左思右想,對身旁人道:“傳旨,召威遠侯世子進宮。”
宗鐸離開侯府之後,陸玉均就皺著眉頭,繼續憂心於魏寥的事情。
魏寥刺殺齊王,而齊王那邊和風雨樓至今都沒有半點風聲。
難道這兩邊是商量好的要坑害魏寥?
可魏寥不過是當年京城舊案的遺孤,又何至於讓他們對付得如此麻煩?
陸玉均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門突然開了。
陸玉均抬頭,正看見莫薇袇。
“薇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會吳宅?”
陸玉均走近,卻見莫薇袇神色有些恍惚,而且眼神略有些空洞。
心下一急,陸玉均抓著她的胳膊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莫薇袇恍惚了一瞬,而後微微抬頭問他:“哥……娘……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