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放著很多書,各種當年的都有。陸玉均隨手翻了一本,旁邊還有侯訊自己寫的注解。
看起來他真的很有文采。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合上書原樣塞回去,陸玉均忽而想起了那個當初碰瓷他的老人。那好像是侯訊的父親?還是親戚來著?
陸玉均記不大清了。
他有種直覺,那個人和如今的侯訊應當有不小的關聯。
陸玉均掃視了一邊書架,上麵的書看起來沒什麼特別,除了一個空出來的書位。
那個書位很高,高到侯訊的個子需要用椅子墊腳才能碰到。
而這對於陸玉均來說,就很容易了。
攀身而上,陸玉均手碰到了一塊平滑的木板,上麵摸起來好似十分尋常。
到有時候尋常就代表著不尋常。
陸玉均下落時,借著重力在木板上用力按了下去。
卡啦一聲,書位一陣響動。原本空著的地方隨著木板的轉動,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本子。
陸玉均將本子拿在手裏,翻閱幾頁後,表情相當的意味深長。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真讓他找見這個了。
剛把小本子塞進懷裏,門口一陣聲響傳來,陸玉均手腳迅速地合上那塊木板,渾身骨頭陡然一陣扭曲,整個人立時小了一大圈。
在外麵的人進來之前,陸玉均就縮在了書架和拔步床之間的角落裏。
不注意看誰都看不見。
侯訊走進來後徑直走到桌邊,下筆如飛地寫著什麼。陸玉均好奇卻不能看,心裏有點癢癢。
他沒癢多久,侯訊寫完了就把字條綁在了一隻早就被放置在桌邊的信鴿腿上,在門口放飛。
這個信鴿是給誰的呢?
芮衡?
胡礱?
還是……別的什麼人?
應該沒有別人吧,侯訊哪來的本事搭上齊王以外的線?
陸玉均暗暗思忖侯訊送信之人,然後一陣腳步聲就離他越來越近。
侯訊站在書架前,他麵向書架,抽出一本……詩經?讀了起來?
陸玉均有點愣,這人突然拿詩經讀?爾虞我詐搞累了,來陶冶陶冶情操嗎?
等到侯訊走近一些,陸玉均才明白,原來是他想岔了。因為這不是一本詩經,而是由詩經的外皮包裹起來的信件集。
陸玉均咋舌,大概喜歡鬧幺蛾子的人都有收集信件的癖好吧,齊王如此,柯欽飛如此,侯訊亦如此。
翻了兩下,侯訊從中抽出一封信塞在懷裏,而後將詩經原樣放回去。剛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門口便有人敲門。
不等外麵的人說話,侯訊徑自道:“知道了,馬上來。”
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襟,侯訊踏出房門和外麵的人一道走遠。
陸玉均確定不會有人再進來了,卡巴卡巴地抻回身子骨,看著詩經琢磨。
要不要一起順走呢?
自從被宗鐸拉下水後,陸玉均就養成了這樣一個喜歡順東西的習慣,跟個慣偷似的。
陸玉均對這種行為很是唾棄了一番,最後咬咬牙,不拿了,打草驚蛇怎麼辦?
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