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謫仙早已不在,一頭濕發胡亂貼在攪在一起,蕭裘撲在地上,滿臉淚水:“師傅,弟子心亂也!”
麵帶笑容的白袍僧人,伸出手去撫摸著蕭裘的頭發,搖頭帶笑:“不是心亂,是七情已開。”
蕭裘看著麵前一臉慈悲的年近半百的老人,隻覺他便是那一層不染的佛,痛哭流涕搖頭道:“弟子不懂,弟子生而為佛,活而修佛。七情與弟子何幹?”
“梵誌獻花問佛,佛曰放下。為師且問你,何為放下?”僧人收回手,雙手數珠,含笑看著蕭裘。
蕭裘一臉迷茫,愣愣回答:“不執著於塵世便是放下。”
僧人搖搖頭,將手裏的佛珠遞給跪在地上一臉疑惑的少年:“如何才能放下?為何放下?”
蕭裘在亭中著濕衣靜坐一夜,終於悟出道理。
“我答應你的請求,一月之後出雲盛樂大典彈一曲琴歌與你舞蹈想和。”眸子裏再也沒有那種風輕雲淡,卻是一種明確的光亮。
女子燦然一笑:“謝過鳳雅公子了。”
東方敏與蕭裘對視良久,這樣的蕭裘令她如此陌生,仿佛從來就未見過一般。
一月後,盛樂大典,東方敏一曲追月舞驚豔四座。
東方敏一身紅衣豔豔,眉間火紅朱砂妖冶無比,抱住了眼前微笑的男子:“十年了,愛了你十年了,終於盼到了今天。”良久才道一句:“謝謝!”
蕭裘一身青衣卻比紅衣更加灼眼:“你帶我入魔,便要帶我走到底,看盡世間繁華!”
熾楓臉色蒼白,緊握著群頭在桌下,仿佛要捏碎骨頭。
蕭裘繼續講著故事,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周瑞雪瞥見臉色難看的熾楓,眼神裏閃過一些東西,勾起嘴角淡笑道:“破魔將軍,你的故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今日暫且休息吧。”
蕭裘停下講述,笑看周瑞雪:“左邊第一間,送她過去後,你過來。”
熾楓驚歎周瑞雪竟然敢打斷蕭裘,勉勉強強站起身和周瑞雪進到左邊屋裏。
熾楓坐在床上死死捏著被子,臉色慘白,但是周瑞雪並不離去,隻是站在屋裏看著熾楓。
“為何不離去?”熾楓斜眼看著男子。
周瑞雪輕笑一聲,大袖輕抬,抬起熾楓慘白的臉龐,如玉的手指捏著熾楓的臉頰:“我在等你服藥。”
一手打開男子的手,撐著身體站起來就給男子一巴掌,秀眉倒豎:“你就這麼喜歡看一個人狼狽?”說完,無力地跌坐到床上,滿眼卻是男子溫柔的笑,喃喃道:“真是條偽裝的美麗的毒蛇。”閉上已經勞累不堪的眼睛。
周瑞雪卻是把熾楓放好在床上,把了把熾楓的脈,皺了眉頭,從腰間摸出一個緋色小玉瓶,給熾楓喂了一顆藥才離去。
蕭裘依舊淡然地坐在那裏,隻不過桌麵上多了一盤棋。蕭裘笑曰:“這一巴掌不輕啊!”周瑞雪臉上赫然五根指頭印記。
周瑞雪白子先行,嘴角帶起淺笑:“她怕我。”
黑子一落:“還要聽接下來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