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發現了。”
監控室裏,金添看著屏幕上許娉婷滿是嘲諷的笑意,脊背莫名陣陣發涼。
“現在怎麼辦?”一旁的吳應翔問。
雖然並沒有和許娉婷正麵打過交道,但吳應翔比金添了解情況,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可不比尋常女人柔弱。光看連高城都搞不定,就可見一斑了。所以從一開始,吳應翔就不讚同金添將他們關在一起的餿主意。
說是為高城助力,可誰知道結果會不會是兩麵不討好。
“沒、沒事吧,反正她都被我們關在裏頭了,就算發現了攝像機,也不能拿我們怎樣吧。何況,我們又沒對她做什麼壞事,隻是提供給她和高城獨處的空間。”
邊說著,金添越加覺得有底氣。隻是屏幕裏,許娉婷一眼不眨地盯著攝像頭,那銳利的目光所帶來的壓迫感仿佛透過鏡頭傳遞了過來,看得金添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喂,她、她要幹什麼?”吳應翔忽然指著屏幕上的畫麵問金添。
金添這才發現,許娉婷搬了把椅子站了上去,塞了一把紙巾到酒杯裏點燃,然後將燃著火苗的酒杯對著天花板上的某個地方。
“靠!那是感溫探測器!”意識到什麼的金添咒罵著跳了起來。他的話音剛落下,整個會所突然便傳出刺耳的警鳴聲。
吳應翔急忙捂住耳朵,看到屏幕裏許娉婷輕勾的唇角,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為了出來,竟然啟動火災自動報警係統,虧她幹得出來。
因為這警鳴聲,整個會所全亂了套,金添氣急敗壞地去處理爛攤子,吳應翔隻得到許娉婷那善後。
“嗨,好久不見。”吳應翔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跟她打了聲招呼。
許娉婷雙手環胸著倚在包廂門口,抬了抬眼皮子瞥了他一眼,然後朝包廂裏頭奴了奴嘴:“他怎麼了?”
吳應翔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高城。他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金添偷偷在他的酒裏放了兩顆安眠藥。”
聞言,許娉婷微微蹙了蹙眉頭。難怪這節骨眼都沒醒來,跟睡死了一般。
察覺到她細微的表情,吳應翔沉著聲音解釋道:“聽Bryan說,高城這段時間拚了命似的忙工作,一天也沒睡幾個小時。雖然他一直都是個工作狂,但什麼時候情緒是對的,什麼時候是不對的,我們這幾個熟悉他的人哪裏會不清楚?我還記得,上一次他這樣,還是他哥哥去世的時候。”
他說這番話時,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許娉婷臉上,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惜,許娉婷從始至終無動於衷,黑幽幽的杏眸深不見底,無法窺測。
許娉婷麵無表情地與吳應翔對視著,良久之後淡淡地說:“無故耽誤了我寶貴的時間,我以為你和金少兩人是該向我道歉的。既然你們沒有這個誠意,那麼,我也沒空陪你閑聊。”
見她轉身就走,吳應翔心底暗罵她一句“無情的女人!”,嘴上忍不住為了高城打抱不平:“就算是他瞎了眼才看上你這根硬骨頭!可是麻煩你能不能對他好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許娉婷頓了頓,並沒有回頭,但並不妨礙她冷冰冰的話語傳過來:“吳醫生,看在之前你醫治過我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但是,就算你是他的朋友,也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指手畫腳!何況你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的確,他並不了解高城和她之間的感情糾紛,隻知道高城栽進這裏頭了。但,難道他連作為旁觀者給點勸告都不行嗎?
吳應翔想著,正欲反駁,卻聽許娉婷繼續道:“還有,如果你硬要說他是狗,我沒有意見。可是,我並不認為自己是根骨頭。”
話就這麼被堵了回去,吳應翔一時咂舌。他剛剛情急之下倒沒注意措詞,現在想來,確實有些……不恰當……幸好,沒有被高城那家夥聽到……
不對不對,重點似乎並不是這個吧?!
吳應翔立即反應過來,然而,哪裏還有許娉婷的影子?
“牙尖嘴利!巧舌之辯!”金添不知何時出現在吳應翔身後,忿忿地望著許娉婷離開的方向,咬牙道:“這種硬骨頭的女人欠教訓!放什麼安眠藥啊,就應該放偉.哥!”
這一頭許娉婷走出MUZ CLUB時,華燈初上,街對麵的廣告架上,一副巨大的海報展現在眼前。海報上豔麗迷人的臉龐正綻放著男人們無法抵擋的笑容,可不正是倪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