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的京城莊嚴肅穆,到了夜晚卻是另外一副樣子。
燈紅酒綠的勾欄是紈絝門的好去處,素雅清淡的茶館卻是文人墨客、達官貴族的首選。
洪山茶樓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茶樓,每日提供的茶飲必定是大周各處的精品,更不必提身姿曼妙的女侍者了。
洪山茶樓有四個最好的包廂,分別取名天地玄黃,而黃字號包廂因為皇家避諱,向來無人敢用,因此,玄字號實際上便是最頂級的包廂。
夜色漸漸掩上京城的天空,玄字號廂房也迎來了今夜的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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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近,廂房外的侍者將頭低的更下。能夠進入這裏的,自然是達官貴人,那些外地來京城的暴發戶行商,連上這層樓的資格都沒有。這裏的侍者,甚至連親王都見過幾次,而這次,來者卻讓他們琢磨不透——先是來了位衣著華麗的貴人,接著的來客大馬橫刀的便進入廂房,麵前這兩人一看便是父子倆!
中年男子右臂夾著一把平淡無奇的紙傘,看不出有多華麗的衣服樸素的讓人對此隻有一種感覺——幹淨。中年男子身形筆挺,剛毅之氣撲麵而來。男子的身後跟著個少年,穿著同樣樸素的衣服,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對劍眉。若是打扮一番,走出去路人必定要稱讚一聲好個俊俏的少年郎。
廂門相對而開,兩人毫不停留便步入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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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到啦,小除也跟來啦!”,帶刀客人便是連風雨,這中年貴人便是江焱,眼見父子倆,連風雨第一個打招呼。
“大哥,三哥,我這帶張嘴來蹭飯,你們不介意吧?”範重平日裏的嚴肅消失了一些,打著趣向兩人打招呼。
“這便是老五的孩子吧?”,江焱看見範除,問道,“這孩子倒是長得眉清目秀的,怕是在讀書吧!”,其實對於範除,江焱早先便已做過了解,這一番對話不過是客套罷了。
“見過連叔叔,江叔叔!”,十三歲的範除卻聽不出這些,見長輩在便畢恭畢敬的問候著,將平日裏範重教給他的禮數使了出來。
連風雨笑著回應,但江焱卻坐著,身形絲毫未動。範重仿佛沒有看見,把玩著手中精美的茶杯,連風雨看見江焱的舉動,卻十分不舒服。
“老五,你這些年為什麼躲在密州,連個信都不給大哥留?”,眼見有些冷場,連風雨便將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要是有什麼事你讓我上哪找人去?”江焱對這問題也有些好奇,坐在一旁聽著,範除對這就更加好奇,顧不上桌前的小吃食。
“老五,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在辦公呢,玉佩一示警我就禦劍過來了,還好沒遲,上哪結的梁子?”。
眼見如此,範重也隻好一一娓娓道來,那日的大漢的確是範重早年間在執行任務時逃跑了的餘孽,至於怎麼找到範家的位置的,這點連範重自己都不知道。不過對於為何要帶著範除躲去密州,範重卻是守口如瓶,絲毫不願透露出半點信息。
眼見範重不願說,兩人也不強迫,便一起聊起一些過往的事,不過一直是連風雨說得多,江焱卻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讓連風雨心中越發的不舒服,範重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麼,手中的茶杯被輕輕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