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外人,加上圓兒膽子小,不敢說什麼。
其實她心裏有好多話想說。
公主還是公主,可也不是公主了。
她們這些人最後的命運都是未知,即便公主是公主,她也不想待在公主身邊,住大宅子裏,跟籠子似的,每天被人使喚來使喚去,一個做的不好,還得招來打罵,這樣的日子她一點都不喜歡。
以前是不敢說,剛才也隻是順口說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其實她很清楚,公主是不可能放她離開,眼前這個少年也救不了她。
鶯兒不知是為她的不爭氣,還是為自己的命運憤怒,狠狠打了圓兒一巴掌,“不管你有沒有誌向,你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想嫁人,想離開公主,你作夢!”
鶯兒手勁也不小,一巴掌下去,圓兒的小臉立馬紅了,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
“哎喲,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怎麼動起手來了呢,”張氏哪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怔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鶯兒抬高了下巴,“這是宮中的規矩,下人就該有個下人的樣子,即便她想離開,那也得看主子的意思,她自己沒權利決定,還不快回去幹活!”
圓兒捂著臉,縮著肩頭走了,其他幾個婢女也不敢再嬉笑,慌忙離去。
鶯兒是公主的貼身婢女,比她們的地位都要高。
鶯兒瞅著張氏跟大柱,冷哼了聲,扭頭便進了屋。
卓沁兒坐在桌前捧著本書,半天才翻一頁。
“公主……”鶯兒一臉怨色的走到她身邊,“公主,您也該好好管管她們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越來越不像話。”
卓沁兒不動聲色,甚至連眼神都未變,“管什麼,本宮不過是個落難的公主,有的是人等著看本宮的笑話,現在就連你們的月例銀子……”
說到這,卓沁兒說不下去了,放下書,盈盈的美眸看著窗外的景色。
讓她怎麼說出口,堂堂南晉公主,竟然連下人們的月錢都要發不出了。
其實她從南晉出來時,身邊帶著不少的嫁妝,那些東西勉強算是嫁妝吧!
隻是後來在途中輾轉數次,她又不能過簡陋的日子,到哪都很鋪張,現錢花出去的很快。
值錢的物件,丟的丟,盜的盜,所剩的也不多了,至於究竟剩了多少,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身為公主,怎麼可能去操心這些俗物。
還是鶯兒剛才在門外提到了賣身契,才讓她想起這些事。
不過她也隻是偶然傷感一下下,很快便將之拋之腦後。
鶯兒忽然又想起那枚玉鐲,“公主,依奴婢之見,玉鐲碎了這個事,奴婢可以替您弄到一大筆銀子。”
“你什麼意思?”
“公主,這個事您就不用管了,隻要交給奴婢即可,那個蘇桃不是侯爺夫人嗎?可惜她出身微寒,肯定沒見過好東西,一旦看到您碎掉的玉鐲子,肯定會害怕,到時咱們再讓她賠上一筆銀子,即便她不害怕,也不在乎碎掉的鐲子,她肯定也不想事情鬧大,讓侯爺看到,到時她有了把柄在咱們手裏,還怕她不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