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在意自己的穿著,常常是一身黑色長袍,但是款式絕對不簡單,上麵都用金絲線繡著低調的花紋。
黑金絲的長袍,下擺較大,隨著他的走動,被帶起淩厲的勁風。
墨色長發全部的挽起,用墨色翠竹發冠,整整齊齊的束在頭頂,一絲不亂。
胡子早上剛刮的,公孫靖的皮膚不白,但也不黑,屬於健康的小麥色。
濃眉下,是一雙銳利如刀的眼睛,眸光總是深深的,透著一股子冷意,隻有在麵對蘇桃時,冷意才會褪去,隻留下滿滿的溫情。
柳兒跟秋菊都有同樣的感覺,看見他遠遠的走來,心跳莫名的加快,一雙手縮進袖子,死死攥起拳頭,指甲都要陷進肉裏,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蘇離歪在椅子上,隻懶懶的抬了下眼皮,神色沒有半點波動。
“殿下,您回來了,”秋菊做為婢女,很自然的便迎了上去。
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跳有多麼的快。
之前的警告,她不是忘了,隻是克製不住罷了。
柳兒也緊張的不行,尋思著自己擺什麼樣的姿勢最好看,好像有人說過,她的側臉最好看。
她微微側了下身子,用餘光掃著公孫靖的臉。
那樣高大的一個男人,若是能被他環抱著,該是怎樣的幸福。
公孫靖凝著黑眸,沉聲問道:“王妃呢?”
“王妃在裏麵洗澡,我們剛剛打好的熱水,王妃不讓我們進去服侍,其實我們也擔心,畢竟王妃身子不便,要是出個什麼好歹,傷了腹中的小殿下,可怎麼得了。”秋菊生怕別人搶走了她的話,硬是一口氣講完。
她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是仔細去琢磨,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妥。
什麼叫要是出個好歹,傷了腹中的小殿下。
言下之意便是,蘇桃還不及腹中的孩子重要,隱喻很明顯了。
公孫靖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嗖朝秋菊丟了過去,如果眼神能殺人,秋菊早被捅成馬蜂窩了。
“閉嘴,再敢多說一個字,本王會讓你永遠閉上嘴!”
在公孫靖心裏,孩子雖重要,可娘子更重要,這種強烈的情感,外人又怎會懂得。
秋菊嚇了一跳,感覺整個從都被包裹在寒冰之中,“殿下恕罪!”
公孫靖瞪了她一眼,目不斜視的邁進廳屋。
他這一身的寒冷,還不能進去。
柳兒白擺了半天造型,看著公孫靖走進屋裏,正在抬腳追進去,打算替他寬衣什麼的。
以前她便是這般伺候男人的,有時還得替他穿鞋暖腳。
蘇離一伸腿,攔下她,“你打算幹什麼?”
柳兒有點慌,有點亂,“我……我想進去服侍殿下,男人身邊少不了女從的照顧。”
蘇離冷冷的笑,抽出腰間的小刀,眼神邪魅的把玩著,“看來你們二人,膽子都很大,我一向很討厭像你們這等女子,恨不得脫光了爬上男人的床,就連青樓的妓子都比你們幹淨!”
蘇離盡挑惡毒的話說,怎麼狠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