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點點頭,沒有任何一絲表情露出。
王振宇嗬嗬一笑:“我有一批貨,可能需要杜兄幫忙,走下租界的碼頭。”
“什麼貨?”杜月笙問得很直接。
“軍火”王振宇慢慢的吐出這兩字,當場就讓杜月笙多看了他兩眼,至於劉鴻生到是知道王振宇的底細,可是對於這種能不沾就不沾的東西很是害怕,聽到之後眉毛不禁跳了兩下。
“走不了,上海的軍火買賣隻有洋人和黃老板敢沾手,您高看月笙了。”說完杜月笙就打算起身離開,這是他杜月笙做人的規矩,辦不到的事情絕不拖泥帶水。
“杜兄就打算這樣一輩子寄人籬下。”王振宇早料到杜月笙會拒絕,直接丟了一個重磅炸彈出來。
“杜某何德何能,黃老板待我不薄,如今的日子,杜某很滿足”杜月笙說的是正氣凜然,可是本已離開沙發的屁股卻又坐了回去。
這個細節自然沒有被王振宇漏過,大亨就是大亨,野心自然比一般人大。
“杜先生別誤會,我可沒有讓朋友幹欺師滅祖這類大逆不道之事的打算,和您一樣,王某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王振宇笑著站了起來“不過王某打算在上海投資點小買賣,剛才基本已經和劉兄達成了這麼個意向。但是想來杜兄也是知道的,世道艱難,無論做點什麼,都需要方方麵麵的朋友支持,沒有朋友,路不好走啊!”
杜月笙也識趣:“那是,朋友多了路才好走,隻是杜某隻是黃公館的一個門人,現在這點出息靠的全是黃老板的麵子,怕是擔不起王兄的這點厚愛了。”
那意思很明白,大家隻是初次見麵,我憑什麼相信你。
王振宇想想也是,看樣子自己不拿出點誠意來,這軍火的事情估計得黃。自己當初在南京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覺得找個熟人,然後走幫會的關係,就能把這批軍火出手了。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上海的幫會除了黃賭毒,最搶手的買賣就是這軍火了。這杜月笙還沒聽到量就直接拒絕自己了,要是真聽到有十萬支那麼多,估計得馬上走人了。
想到這點,王振宇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還非拉這個杜月笙下水不可,別的不說,此人膽大心細是史上有名的。這麼大的軍火量如果沒個靠譜的人,王振宇寧可不聞不問,讓其爛在軍火庫裏。畢竟真的按照自己的預計能說服黃興,自己這頭就是三百萬大洋的風險,如何能不小心。
再說,如果能成,也許自己就改變了曆史,最起碼劉鴻生會提前稱為煤炭大王,杜月笙會提前稱為黑幫大亨。
想明白了這些,王振宇立刻拿定了主意。
“嗬嗬,杜兄此言到也有幾分道理,不過王某這裏卻有幾分沒道理要說說,大家千萬莫笑”王振宇開始發揮他那後世做地產經紀人的口才了“從見杜兄第一眼前,王某就覺得杜兄和劉兄一樣,都不是一般人,都是那能成大事的人。而王某不才,知道隻有結交這樣的朋友,才能在這世道站穩腳跟,混個溫飽。”
杜月笙眼睛一亮,卻又迅速黯淡下去,顯然覺得這話很虛,當然王振宇也不指望幾句漂亮話就能打動人,接著還有重磅炸彈等著呢。
“有些感覺無法用言語證明,王某今天高興,想來想去,隻能以誠相待,還望兩位都不要多心。劉兄的產業,王某投二百萬大洋。股權王某隻拿一半,餘下的劉兄占三成幹股,杜兄占兩成幹股。至於經營權,王某就代杜兄做主了,交由劉兄,想來年底分紅的時候,劉兄也不會讓我等失望。是吧,劉兄?”
王振宇豪言一出,室內頓時一片靜寂,杜月笙,劉鴻生均在低頭苦想,而葉祖文卻一臉驚訝的看著王振宇,隻有馬西依然成麵目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對周遭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此言當真?”半響,劉鴻生才緩過勁來道:“這世上哪有這般好事?你切莫哄我等。”
杜月笙連忙道:“王先生,你這樣就不實在了,那有平白送人錢財的道理,這股杜某不敢拿。”
嗬嗬,隻是不敢拿是吧,沒說不拿就說明你心動了。看來錢真是好東西啊,這二百萬砸下去,自己在上海說不定真能開個局麵出來。
“兩位仁兄,到了這會,王某的心思兩位還不明白嗎?王某是個粗人,這錢財於王某不過糞土爾,我這是誠心結交兩位。劉兄,杜兄若是再拒,那就是看不起我了,王某也是有自尊之人,若真是看不起,無非走人就是。”
杜月笙連忙道:“那有的事,王兄弟豪氣,算是對了月笙的脾氣了。鴻生啊,你說是不是啊?”
說著,杜月笙看了劉鴻生一眼,此刻的劉鴻生已經有些激動了,擱誰碰到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都會控製不住。
“是,是,我劉鴻生在這上海灘闖蕩了幾年,原本以為這世上急公好義的隻有月笙兄一人,不曾想月笙兄外還有振宇兄這樣的豪傑。”
“王兄弟大恩,杜某做哥哥也不能含糊,今日杜某高攀一次,和王兄弟結拜為生死兄弟,日後但凡有用的著杜某的地方,若是為兄皺一下眉頭,就讓我三刀六洞,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