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宇到底是來自後世,雖然他接受了北洋政府的調令,但是不代表他放棄了已經到手的一切,黃紹竑牽頭的侍從處被留在了安江。依靠這個機構,無論我們的王振宇同學位於中國的那個角落裏,都可以如臂指使的繼續掌控湘桂地方政府和國社黨的大小事務。
而且通過馬西成,青年軍各部的物資供應也被牢牢控製在王振宇手中,這麼一來,就算委任一個新的軍務督辦,估計也無法接過青年軍這個盤子了。
當然危險還是存在的,畢竟人心隔肚皮,萬一青年軍內部有什麼想法,事情也會十分麻煩,所以三大特務機構的作用就出來了。所有要害部門的軍政官員其實都處在特務機構的三重監視之下,任何異動都會被發現,然後特別工作人員就會破門而入宣布你被捕了。
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之後,王振宇就算再坎坷不安也要北上了。
北洋政府派來了特別代表,負責陪同王振宇北上任職,這個代表也算是個曆史名人,目前的國會議員楊永泰。
剛剛三十出頭的楊永泰皮膚白皙,外表英俊,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子書生的儒雅,而鼻梁上的眼鏡則讓其在英俊之外更顯出幾分斯文的氣息,總之,這老小子一點都不像王振宇後世印象中又黑又瘦五官不端的廣東土豪。
“文正老弟啊,愚兄在北京就一直在想,辛亥英雄,平定湘桂的王振宇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宇軒昂,年輕有為啊。能夠陪同您這樣的大英雄北上任職,實在是讓楊某榮幸之至,不負平生了。”楊永泰口才了得,幾句寒暄就把自己和王振宇的距離拉近了。
王振宇苦笑道:“有勞議員閣下了,日後在京城混飯吃,還請您多多關照啊。”
楊永泰卻似乎沒聽見一樣,隻是左右看了看道:“了不起,了不起,想不到小小的安江城在文正老弟手裏居然經營出了一番氣象,北京這麼小的廟怕是容不下文正老弟這尊佛啊。到時還望提攜愚兄一二啊。”
這位後世國民黨的頭號智囊是個什麼意思,肯定是有深意的,不然怎會在初次見麵丟下廟小佛大之類的話呢?王振宇一時半會也想不透,於是幹脆就不去想了。
“暢卿兄,洗塵的宴席都擺上了,還請務必賞光,等過兩日我們就一起北上,不會影響差事的。”
“好,甚好,那愚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1913年12月1日,安江碼頭,國社黨和青年軍的要員,以及軍校全體學員,湘桂地方聯合政府公職人員紛紛自發或被自發的前來安江碼頭為即將北上任職的王振宇大帥送行。。。
王振宇帶著隨行人員和北京政府特使楊永泰一行共計四十餘人在安江登上了沅江號貨輪,而葉梓雯哭的一塌糊塗,最後還是大嫂反複勸說之後才沒有死哭著要一起北上。
站在甲板上跟家人告別的王振宇也是一陣心酸,卻依然打起精神道:“讓暢卿兄笑話了,王某結婚這才一年有餘,孩子還不會開口叫爹,不然一定是要帶妻兒一起上任的,所以還請據實代稟袁大總統,多多海涵。”
“嗬嗬,大帥言重了,想來袁大總統所盼著,無非大帥一人而已。”楊永泰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盯著王振宇的眼睛在看,仿佛想看透什麼一般,這讓王振宇很是不習慣。
“暢卿兄就不要再大帥前大帥後,我現在可以已經去職,往北京待命了,這個大帥的稱呼和我已無關係了。隻是不知道暢卿兄的意思,何謂所盼者隻我一人耳?”
楊永泰麵露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宇帥還是信不過楊某啊,其實楊某並非袁大總統的人,隻不過是身為議員,又非袁大總統一黨,所以就把我派來涉險的,看樣子,宇帥還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地啊。”
王振宇聽到這話,涼從心起,他也知道此去北京如入虎穴一般,危險說沒有是假的。但是久居上位的他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哄騙的人物:“暢卿兄,王某不過一介武夫,對於袁大總統也是心懷敬畏,如此反複試探,大可不必了。”
說完王振宇臉色跟著就變得鐵青,似乎真的動怒了。
楊永泰卻沒有半分緊張,隻是輕輕笑道:“張學濟先生,宇帥可是認識的?”
王振宇聽到這個名字,立刻看向楊永泰,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這個張學濟就是孫中山在二次革命時委任的湘西討袁軍司令,結果剛一下船就被何鍵按照自己的意思給軟禁了。而隨著北京政府承認自己在廣西的討伐行動合法後,張學濟就被禮送出境。王振宇還自認這事情做的很是幹淨,為何眼前這個北京政府的特使代表卻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