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祖文和周質雲還有在座的人聽完王振宇的話之後,都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後世的朋友可能無法想像這個時代封建族權的強大程度,不明白長房長孫對於一個家族的神聖意義。從儒家提出嫡長製以來,這個繼承製度就變成了家族利益分配的唯一標準,這個標準比西方私有財產和穆斯林的真主還要神聖不可侵犯。
而這些族長也通過族權把族中的男女老少盡可能束縛在家族的周圍,畢竟人多力量大,家族之間爭地爭水很多時候需要的是拳頭而不是法律。但是這樣的做法一個很大的弊端就出來了,族長就變成了這個小區域裏的土皇帝,對自己的族人好點的就算了,不好的那就是予取予奪,掌握了生殺大權。一旦利益總額不足,他們又會鼓搗這些族人去和別的宗族爭鬥,獲取利益,這也就是為什麼幾千年來,在廣大的農村地區械鬥不止的一個主要原因。
而現在王振宇搞土地改革的矛頭直接就對準了地主和族長,不過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本身不大,在很多地方,族長和地主往往是同一個人,就算不是同一個人,大多也是近親。
而且周質雲手裏還有一份資料,那就是青年軍大部分青年軍官、國社黨的很多新黨員以及很多政府公職人員,他們大多來自這樣的家庭。沒辦法,在這個時代能讀書的窮人真的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所以要動族權和土地,很可能會導致內部不穩,這點不能不擔心。
不過好在這些苦難王振宇都想到了:“大家也不用慌,也不用怕,我們不是李自成,我們也不是洪秀全,什麼殺人奪產,淫人妻女的事情我們不屑去做。我們這個改革是必須的,但是要分三步走,第一步解決土地的問題,以黨和地方政府的名義把工作隊派下去,看看用個什麼好辦法,把地主手裏的土地給我置換出來,統一規劃,重新分配,能少花錢就少花錢;第二步則是做通那些不太頑固的開明地主紳士的工作,都讀過書,利害關係人家和我們一樣能看透,這個可以從他們在我們這裏任職的子女入手,帶頭的給與政治地位的補償,跟進的經濟上給予實惠,但是以後涉及到法律的糾紛必須要通過司法機構來處理,這個原則必須堅持;第三步就是對那些冥頑不靈的了,道理要講清楚,讓地方安保部隊配合,挑幾個叫的歡的,該殺頭的殺頭,該坐牢的坐牢,總之我們的目地要達到,而且我們的目地一定能夠達到。最後我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這個土地改革啊,培養個三五千的基層工作人員,將來咱們如果真的要擴大地盤,這些人就是我們以後鞏固新地盤的基礎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