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九年,西元1920年1月15日,一場秘密會議正在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南京辦事處,原前清江蘇織造府進行。
王振宇把憲兵、安保的頭頭楊萬貴和郝兵召到了南京,因此這個會議實際上隻有五個人參加,王振宇、趙恒惕、楊萬貴、郝兵以及國安總局副局長兼江南總站站長王亞樵。
王亞樵目前的是中將軍銜,會議一開始他就把一打文件送到王振宇的麵前低聲道:“大帥,這是我們國安局江南總站收集的有關國民黨高層和日本人勾結的證據,有文字的,有記錄的,還有錄音的。時間,地點,人都是一清二楚。”
說到這裏王亞樵很是得意,他領導的情報網的工作效率在國安係統中堪稱第一,不過缺點也很明顯,三教九流什麼人他都用上了。
王振宇隨手翻了翻,沒有多說什麼,玩政治到了他這個層麵,證據這個東西有與沒有,真與假其實都沒有任何意義了,都是些根據需要就會出現的東西。他要考慮的隻有一個,一旦自己對國民黨采取措施可能產生的後果。
孫文可以代表國民黨,但是國民黨並不等於孫文。二十年來,幾乎所有的反滿和民主革命派係都跟國民黨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即使是在青年軍內部,和國民黨有關係者也是十之七八。換句話說,如果按照原來的想法,王振宇一聲令下,用武力把國民黨連根拔起,那麼很可能會讓自己麾下許多人對國民黨產生同情感,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王振宇並沒有急著做決策,他靠著椅子沒有說話。
趙恒惕似乎看出了王振宇心中的矛盾,他嚐試性的問道:“文正啊,咱們動手把國民黨全部逮捕怕還是不妥當,很容易就被人理解成軍事政變了,我看咱們能不能減除首惡,脅從不究啊!”
王振宇想了想點點頭:“這個主意可以,不知道老楊和老郝這邊如何?畢竟首惡也不是很容易對付。”
楊萬貴和郝兵對視了一眼,然後由楊萬貴開口道:“我們和王副局長研究了三天,大致有二個方案,一個是製造一起意外,結束目標的生命,讓其保全名譽;第二個則是解除國民政府衛隊的武裝,然後由憲兵部隊負責逮捕;第三個則是由國民政府衛隊執行逮捕行動。”
王振宇想了想道:“你們研究了三天就研究出這個,第二條和第三條不矛盾嗎?還有製造一起意外,會不會產生惡劣後果,你們考慮過嗎?不過思路並非不可以,隻是不知道要怎樣的一起意外才能既顧全大家的顏麵,又讓這個毒瘤消失呢?”
室內一陣沉默,孫文的身份確實太尷尬了,不收拾繼續、任由下去對新聯邦建設不利,收拾的話對大家也不好,當年領導你們反滿的是漢奸,那被漢奸領導的你們是什麼。所以不僅僅是王振宇,很多參與這次計劃的將領都希望給孫文一個榮譽死亡,其餘的也就不去追究了。
王振宇搖了搖頭:“不妥、不妥,孫文要死也不是這個時候死,你們再斟酌一下,逮捕行動還是用國民政府衛隊,此外把孫文從逮捕名單上去掉,我希望在一係列的逮捕之後,他主動辭去國民政府主席的職務,最好同時把國民黨黨魁的職務一並去掉,這個事情就由你們去落實,具體事情由趙秘書長安排好,不要出紕漏就行,這次我不希望還有人能逃到日本去。”
趙恒惕、楊萬貴、郝冰、王亞樵四人立刻起身保證完成任務。王亞樵示意四人退下後,自己又要為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煩惱了。
既然是成立中華聯邦,那麼聯邦總統一職就是必須設立的。對於當總統王振宇到不是沒興趣,而是很有興趣,可是一來他太年輕了,二來怎麼看這個過渡時期的第一任總統都不太好當啊!思來想去,王振宇也沒拿出個主意來。
此外就是國旗,國徽,國歌,政府機構,組成人員都是需要操心的。
王振宇想了很久,最後決定不想了,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想了,那還養著那麼大一幫子人做什麼啊?洗個澡睡覺。
1月17日上午,汪精衛頭發梳得十分油亮的出門了,雖然因為刺殺王振宇事件他失去了政府的部長職務,但是隨後靠著孫文的信任,他繼續在國民黨內擔任書記處書記的職務,屬於中常委之列。所以這一次的新聯邦籌建事務他是有份參加,他出門之後就讓司機開車去國民黨南京中央黨部,國民黨方麵對新聯邦構想的方案已經進入到了討論的尾聲,今天就要最後敲定了,事關未來,汪精衛自然是要去積極的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