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琦作勢挖了挖耳朵,故作嬌嗔,“你主子我年紀還不大,耳朵也還很好使,不就是不知道洛三公子是誰。不用這麼大聲吧?”
“她們的意思是你太孤陋寡聞了,連洛三公子都不知道。”練箏和甲子正想表達什麼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刻薄聲音搶了先。三人看向聲音的來源,原來是之前出現的不知道後來去了哪的六皇女和她的幾個跟班兒,當然免不了有那位叫應學的女同學了。
甲子輕行了一禮,“六皇女吉祥。”倒不見得真有多尊敬。雲珍身邊的人也跟甲子表現差不多,果然是早已勢同水火啊!
雲琦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下,低頭掩掉一抹怪笑,抬起臉端上了一個一笑容,“是你啊?”要多單純有多單純。這模樣才是外界傳言中名副其實的三皇女吧?
嗤笑著看了她一眼,閃過一縷不屑。雲珍故作有禮地對她一拱手,“三皇姐,雲珍有禮了。”但語氣中明顯沒有半分恭敬。
雲琦打了個“哈哈”,連說“不用不用。”隻是……雲珍旁邊那個叫應學女孩子的眼神怎麼那麼怪異?有鄙視,有探究,也有威懾……
雲琦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後:練箏?雲琦來回地看了好幾眼。她們什麼關係?跟老六一起,練箏?難道?
“練箏!”叫應學的女子喚出了聲,語氣威嚴不已。
雲琦心下已針明白,隻是淡淡地站著,也不多說話。好一會兒,練箏才從自己身後緩緩踱出來,嚅嚅地叫了聲“六皇女,二姐……”一副完全的小媳婦兒模樣,頭都不敢抬起來。
二姐?果然!練箏是練家人。
練應學,不應該說叫練箕,當朝丞相的二女。練箏,倒是從沒有聽到過。看那模樣似乎很怕練箕。
“恩。”練箕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你怎麼會跟三皇女在一起?你今天第一天來太學。不是早應該進去了嗎?你不怕夫子罰你?”
“我……”麵對這個二姐,練箏似乎更哆嗦了,不敢抬頭,連話都完全說不出來啊!可見,平日裏被欺壓得很厲害啊。難怪之前看到自己也說不出話來。在這女子為尊的國家,女孩子這樣可不行啊!雲琦裝作腳抽筋,“哎呀!”身子順勢往旁邊一倒,正好搭在了練箏麵前。練箏嚇了一大跳,趕忙伸出手,急促地說:“三皇女,您怎麼了?”
“主子……”甲子也大叫一聲。現場突然由靜到動,一下活了起來。
雲珍和練箕沒想到突然發生這麼一出,不由麵麵相覷。
經過了番“搶救”,雲琦勉強站穩,“沒事沒事,沒事了啊!我們進去吧?坐下就好了……”
“好好好!”練箏連忙答應,甲子自然沒有意見,兩人扶著雲琦就往內走。走了兩步想起什麼似的停住,“六皇女,練二小姐,我家主子身體不適,先告辭了。”
“六皇女,二姐,那……我們先走了。”練箏也從牙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匆匆而去。留下若有所思的兩人。
“表姐,你這個妹妹似乎要變成別人的了。”雲珍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練箕,“哼!果然上不得台麵。”這丫頭是欠教訓了吧?竟然敢跟三皇女混在一起。不過,果然是“人以類聚”!
進到太學裏麵,眾人還陷於那股子風潮當中沒有停歇,鬧哄哄地。雲琦微不可察地又皺了皺眉,隨即泰然自若地走到右後麵倒數第二個位置坐下,預備兩耳不聞窗外事。練箏和甲子也尾隨其後。
不過,她想息事寧人,別人可不一定會放過她。
“三姐姐,您來了?前兒個師傅布下的作業可有完成?”
雲琦頭也沒抬,隻是故作抑鬱地趴上桌子,“七妹妹別說了,我……”她不看也知道來的這人是誰,不就是那位自以為才學高人一籌的七妹妹雲瑛嘛!這娃就從沒安過好心。苦大仇深啊!
雲瑛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浮上一個滿意的微笑。人都是如此,明知道對方比你差了太多,永遠也趕不上你的時候,就想著要做那個施舍者
,現今雲琦之於雲瑛便是如此,“三姐姐別擔心,師傅清楚你的情況,不會太過責備的。”這話哪是安慰啊?紅果果地落井下石。
雲琦巴不得她馬上離開,哪涼快哪去。但也明白對方的難纏,隻得故意裝著輕鬆的表情,“也是,甲子啊,把我本子準備好,等下交給師傅
。我要睡覺了。”
聽到甲子的名字,雲瑛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下,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那三姐姐休息吧,雲瑛不打擾了。”
望著雲瑛飛也似地逃竄的背影,雲琦的嘴角彎了彎,趴上了課桌。
雲瑛之所以這麼怕甲子是有緣由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