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身邊的親衛,最先察覺到薛隆的變化,兩者間的利益在整個大家族中榮辱早已融為一體,任何都幾乎不用有懷疑他的忠心。身邊親衛發覺異常,不禁出聲道:“少主!”
“殺!!”回應他的是早已被壓製下去,卻突然反噬成為心魔魔障,完全被衝垮理智與殺氣暴虐凶獸無異的薛隆。驚人的瞬間,讓眾人看到完全施展開來的薛隆,遽然暴掠下,那快幾乎不下於瘦弱青年的爆發速度,甚至氣勢下更勝幾分攝人的凶戾氣息。
四名親衛感覺到異常,閃電間就已交換眼神,少主此時不管如何,他們定然永遠必須保證盡最大可能護其周全,這是他們從小來到薛隆身旁時,就已灌入骨子裏的執念,否則站在這裏的人便不會是他們。
沒有絲毫值得猶豫,在薛隆仿佛已經紅了眼的凶獸,朝莫傷持劍撲殺過去幾個身位之時,四名親衛警戒的軀體便先後發動,猶如四枚飄掠而去的箭羽,‘嗤嗤...’聲響下,就已緊隨殺氣洶湧攀漲的薛隆。
人未先至,一股狂烈卻極為陰冷的勁風,就已撲麵而來,在那殺機凜冽的一聲大吼中,莫傷眯眼見對方的內外變化,頃刻之間,便已幾乎將所有暗自猜出七八。
這幾日一路走走停停再未出手,此刻竟然被人當成軟柿子,莫傷怒極而笑,笑得極冷,仿佛彌漫在空氣中粘稠的灼熱氣息,都化為了冰渣,冷眼看對麵急掠中先後而來的五人,磅礴的脈氣在黑色衣袍內無風而震蕩不休。
“轟”!
整個礦道在莫傷一怒腳踏之下,已凝結六十個被洗練過脈氣的脈元為起始,甚至一部分被紫晶能量莫傷稱其為紫晶源力量,淬煉打通的絨絡,吸納擁有更為精純上乘的脈氣下,莫傷一身肉力爆發直接作用在踏腳之上,使得整個幾乎在半空的地麵狠狠顫動仿佛要崩陷了一般。
如此突兀迅速的作用,直接使得對麵疾掠而來的薛隆五人,身行受礙,本仿佛獵豹般流暢的極速掠姿,在地麵顫抖之中更加難以控製,先前恢弘鬥勝的氣勢,頓時被這一擊對折。
就在薛隆五人陣腳被打亂的須臾之間,莫傷卷起震落的紅塵,渾身磅礴的脈氣似要在胸膛中怒發,淩光放肆中,衣襟黑發獵獵作響,運轉到了極致的脈氣,咆哮出似龍如蛟的轟鳴,一股粉碎性的力量,由此被莫傷藏在寬大衣袖中的雙掌,傾瀉而出。
“轟嚓!”
聾耳的巨大顫響之中先行而至的薛隆,手中那三尺青鋒上噴吐的鋒銳劍罡連同那被包裹在內精致劍身,在最為鋒利的劍尖,直擊在莫傷單掌上那帶著仿佛橫向襲來的脈氣龍卷上之時,連同整個在劍鐔下的劍身,都如火花星碎般,被掩蓋了鐵器崩斷時特有的脆響悲鳴,哄然化為濺飛的鐵器殘片。
如同著魔沒有理智可言所以無知無畏的薛隆,手中之劍竟在交手的第一瞬間便就化為了碎片。
身體本能生出的一股冷意,讓薛隆開始清醒幾分,驚悔懊惱之意如同五味瓶一般讓薛隆心中複雜驚恐中,一隻有著修長五指的少年手掌,舊力未竭的崩斷長劍後朝胸口襲來。
“噗—”!口吐的血液,在空中都仿佛一條抽出的紅綢,薛隆感覺整個左胸都已經塌陷,苟延著氣息,仿佛就是被眼前的這一隻平凡無奇的手掌拋扔出去一般。
胸口的創傷讓薛隆瞬間清醒,這個被他作為一個替代的發泄品,並未如看似的那般無害,甚至比那個讓自己真正感到羞辱的青年,更為強大可怕。
猶如斷線之箏的薛隆,宛若絮葉般朝所來之地被拋飛去,緊隨其後的四名親衛,在見到莫傷出手時,頭腦清醒的他們便就已感覺到不妙,而無法來得及阻止之時,薛隆那著魔而去的三尺青鋒,便已被徹底崩碎,巨力未竭後傷及薛隆也隻不過在閃電之間。
“嗤..嗤..”!迎麵被擊飛的薛隆被莫傷震飛,傾刻之間,看似輕飄若無,可當迎麵而來緊隨的親衛接住時,那股暗藏在其身的巨大衝力,卻仿佛山巔之上滾飛而下的巨大流石,被擊中力量飛射的慣力,讓接住薛隆身體緊緊抵住的兩人,腳下雙足仿佛被牛拉的鐵犁一般倒劃出四條整齊的深深溝壑。
雙目已經清明的薛隆,眼睛死死定在莫傷那展現睥睨之姿的清秀麵容上,渾身那種陰冷的感覺已經不見,但它並不是消失,而是被烙印在薛隆等待被磨礪的心骨之上,這一次,比剛才被未知名的瘦弱青年留手擊敗更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