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謹言也很懊惱。

他本來不想對凡人動手,那一瞬間自己的手卻好像不聽使喚,就這麼伸出去了。

幸好用的功力極小,也沒有用上千年玄冰,不至於危害到無辜吃瓜群眾。

這點他對自己還挺滿意的。

“不好意思,這個人你們還要審問的吧?”駱謹言看向表情複雜的顏明哲,“她應該還沒死,等一下。”

他淡淡的一揮手,那巨大的冰塊又炸裂開來,流了一地的水。

任鶯鶯趴在地上,跟死了也沒啥區別了。

woc..這個人比她可怕多了。

聞著駱謹言身上冰雪一般的清香,顏皖半天都沒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掙紮開了駱謹言的手臂,顏皖蹦蹦跳跳的到了任鶯鶯前麵,一邊快樂的喊著:“耶耶耶,大哥哥好厲害,把老阿姨堆成一個小冰人~”

不動聲色的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有一些微弱的鼻息後便心神領會。

轉頭衝駱謹言使了個眼色。

駱謹言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旁邊的侍衛戰戰兢兢半天,等顏明哲完全生氣:“還愣著幹嘛?!抬走啊!”他們才嚇得一句話不敢說把任鶯鶯拖下去了。

那陣勢不禁讓顏皖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被連環驚嚇嚇得尿了褲子。

本來任鶯鶯做下這種事應該株連九族,但是任卿又是兩代老臣,此事暫時也查不出與他有什麼關係,更何況當時王宮的守衛是王上親自遣散的,證據又被大火銷毀,可以查的東西少的很,找出一個任鶯鶯就實屬不易了。

顏皖已經傻了,問話也是問不出一個所以然,此事就暫時先處置任鶯鶯一個人吧。

“這事以後再慢慢細查。”顏明哲歎了口氣,滿臉的疲憊,“丞相府怎麼樣了?”

“王上,任丞相在外麵求見!”一個太監又通報道。

顏明哲似乎對任卿要說什麼很好奇的樣子,便也揮揮手讓他進來了。

任卿走進來,滿臉的淚痕,動作上卻不見一絲的膽怯和顫抖,可見他是個十分正直的人。

他跪在了顏明哲麵前,老淚縱橫。

“王上,小女犯下此等大錯,還請王上不要為難有所顧忌,臣,懇請王上降罪。”

這話說的確實是十分誠懇,他滄桑的聲音聽得顏皖也有了惻隱之心。

可是想到父母的死,顏皖又閉上了眼睛。

贖罪有什麼用呢,如今誰也得不到救贖。

“你如果說的隻有這些,便退下吧。”顏明哲的回答倒是十分的模糊,任卿痛苦的把頭又低了些。

“王上就是不處置老臣,老臣也無顏麵活在這世上了!”

更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任卿突然站起來,在無人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帶著一臉屈辱和愧疚,撞上了大殿的柱子。

幾天的時間裏,經曆了這麼多事,任誰也受不了,顏明哲抿了抿嘴,從唇齒間輕輕說道:“厚葬。”

這個老臣,用他的死證明了他的清白和對北境的死忠。

對於現在的顏明哲來說,這就夠了。

顏皖卻有些不忍心的攥了拳頭,一天之間,父親和小妹都死了,家道中落,背負無數罵名,任嘲楓會怎麼樣?

他還會是初見時那個如玉的翩翩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