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風塵之地，這件衣服捂得一點也不嚴實，顏皖穿上時，都沒臉走出去。
其實如果放在現代，比基尼都不算什麼看點，但是在古代待久了，漏得多了，她都覺得是沒羞沒臊的事情。
領口開得低便也不算什麼了，最騷的是那裙子從裙擺出開上去，露出了她修長白皙的美腿，太久沒有穿過這樣輕薄的女裝，顏皖都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就好像這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這些天來，她連鏡子都很少照。
重新掩蓋好臉上的紅痕，顏皖深吸了一口氣。
走出浴室，煙嵐已經打扮好了，在足夠的光亮下看他，隻覺得他美得驚心動魄，那畫上的人兒，竟是沒有描繪出他千分之一的風骨。
可惜他是個男人。
顏皖又在心裏唉聲歎氣了起來，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究竟為啥啊。
煙嵐的眼神中還帶了幾分厭倦和空洞，讓顏皖有些看不懂了。
見著她出來，蕭世聞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了眼冷冷道：“結果穿了女裝也不好看。”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他還是過來一把拉來顏皖按著她坐到鏡子前，為她梳理起了長發。
顏皖的頭發本來是十分柔順黑亮的，本是顏昭雪那一世她最為看重的部分，每天都要花上不知道多少個時辰在打理頭發上。
然而自從蘇玉機和顏長興被巫謠害死後，她便鮮少管理自己的頭發了，到現在，竟然多了些枯黃分叉，蕭世聞一開始的動作並不溫柔，沒輕沒重的，簡直像是把梳子當成了刮骨刀似的。
然而她的頭發打了結，下去幾次也沒能一梳到底，明明是很疼，顏皖卻哼都沒哼一聲。
想起蘇玉機和顏長興的死，顏皖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如此往複幾次，蕭世聞的手竟然變得柔和了起來，雖然不至於細致，但也不會拉扯到她了，他甚至還用另一隻手扶住了顏皖的腦袋。
蕭世聞看著鏡子中顏皖的神色，竟然有些被吸引了。
那樣的眼神他很熟悉，因為他也曾經有過。
迷茫，絕望，空洞。
可是他並不願意相信，麵前這個不知來路的少女會和他有同樣的經曆。
熟練的給顏皖挽起了一個鬆散隨意的發髻，顏皖的臉龐很清瘦可人，仿佛誇張的頭飾會壓得她直不起頭來般，蕭世聞便隻給她插上了一枚紅瑪瑙步搖。
這少女的美是渾然天成，不染雜質的，光憑那雙如同含了化了冰雪般的眼眸，她的一顰一笑便足以動人心魄了。
蕭世聞一時也說不出嘲諷她的話來了。
就在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時，卻有人推開門走進來，顏皖這才回過頭去，發現是楊芸。
“哎呀，我就知道這丫頭底子不錯，這麼一看還真是個美人胚。”楊芸十分滿意的打量著她，而煙嵐這會子在旁邊一言不發，倒也讓顏皖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可真是絕世美人。
“丫頭，樓下那公子已經醒了，想不想去看看？”楊芸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