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用過晚飯,步行回到客棧,天色早已擦黑。
客房裏,花晚照一邊兌著熱水洗浴,一邊哼著小調。
如今這案子看來是急不得了,那黑衣人這樣來一下,估計把他現任主子一定氣得不輕,最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令牌會真的在她手上呢!
估計連那晚半摟著她的公子也料不到。想到這,宛如惡作劇的喜悅感油然而生,花晚照翹著唇角將牌子浸在水中,輕輕擦拭。
“嘿嘿,誰讓你拿本小姐當擋箭牌的。哼!”
她將牌子收好,把半個頭窩到水下,自言自語的吐了幾個泡泡,發出渾濁不清的幾個音。
閉上眼睛好好享受著熱水澡,感覺全身毛孔都放鬆很是舒服,半睡半醒間,門外傳來一陣輕扣聲。
聲音清脆而富有節奏,聽起來絲毫未顯突兀。
“哪位呀?”花晚照懶懶的問,作勢就要起來穿衣。
這麼晚了,有誰會來?
“姑娘能否開開門,容在下進去?”聲音透著特有的酥磁慵懶,是慕容鈺卿。
聽到熟悉的聲音,花晚照停住了正要踏出水桶的動作,重新滑坐到桶底,不在意地回道:“本姑娘忙著,有事明天再說,慕容公子請回吧。”語罷,故意用勺子舀出水聲。
仔細聽了半晌,門外再無動靜,人應該是走了。
花晚照暗暗發笑,什麼時候這隻狐狸轉性成綿羊了,居然這麼乖言聽計從。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會,直到水溫開始變涼,花晚照這才慢吞吞從木桶裏爬身。唉,古代泡澡就是不方便,縮手縮腳不說而且還沒有噴頭。
要不怎麼說還是現代人懂的享受呢?
隨意披了件外套,從屏風後出來,花晚照揉揉有些瞌睡的眼睛,拖著步子就要爬床。
睡眼朦朧的掃向床鋪,不料下一刻,卻被嚇的瞌睡全無,那床上半依著的,不正是去而複返的慕容鈺卿麼?
鑒於此人作奸犯科的舊賬太多,花晚照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來,死拽著那人衣領就往床下拉:“該死的!這是本小姐的房間!你怎麼進來的,快點給我滾出去!”
慕容鈺卿本是等的昏昏欲睡,現下被扯的七暈八素、衣衫淩亂,一臉苦惱的摸摸鼻子,打了個哈哈,眼睛掃了花晚照有些裸露的肩頭一圈,無辜道:“姑娘好精神,嚷的這麼大聲,是怕他們不知道在下在姑娘房裏麼?”
赤 裸裸的威脅!
花晚照可不理會,抓著他的爪子就拔,咬牙切齒道:“死狐狸,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半夜三更不睡覺,跑我臥室來有何居心?!”
話雖這麼說,聲音卻小了許多。
真是孺子可教也。
慕容鈺卿目光往下些許,麵不改色,也不在意被揪著,依著她的力隨意起身:“不知那大夫開的藥,姑娘還吃得慣?”
藥?動作頓住,花晚照僵硬的將手鬆開,再一點點捏起來,好不容易壓住的火氣再次爆發。
“沒找你算賬已經非常給麵子了。你居然敢自己跑來討打!”
一拳過去,被穩穩接住。
距離一下子被拉進,某些細節看的更為清楚,光滑的拳頭握在手中,很是細膩。
慕容鈺卿眨眨眼,終於看著她開口:“你看,其實泄肚子也非壞事。姑娘下午坐車不就不暈了麼。”
既然暈車,就不應該吃那麼多,不然吐得到處自己難受,車也難受,最重要的是,受不了那種味道和動作的他更難受。
唔,小丫頭身材,果然還是要再多喂點。
花晚照哪裏知道他此刻腦子裏的心思,一擊不成,改做掐他的腰:“還好意思說!哪個腦子浸水會像你這樣幫人治暈車!”
“你知不知道有多難受!”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