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被你看穿。”輕夢毫不在意地道,卻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管那人如何布的局,她不妨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眼前這些人吧。終究被盯上的人是他們,而她已經是枚被舍棄了的棋子吧?
“其實我從未否認過自己是信使。”
“人心偽善,總是自以為是的篤定自己相信的,我為何要刻意糾正?”輕夢輕蔑地道:“我知道的其實本就不多,那些人不是我的人殺的,事到如今你們也該知道,是有人故意引你們一步步走到這裏,至於他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我就無從得知了。”
“但是有一點你們該記得,他想做的,無非是假借你們的手來拿到所有信使的信物,如今令牌定在他手上,而他隻需坐享其成。”
“所以,你們現在還想要我夢使的信物麼?”
一席話下來,院中一片寂靜,隻有偶爾衝破雲層的太陽,在草地上投影下碎裂的陽光,影影綽綽,像極了眾人心中變幻莫測的心思。
有那麼一瞬間,花晚照簡直想脫口而出,告訴他們公子的事。
到不是猶豫了是否要徹查下去,而是這樣的默然,是否會使得大家到頭來隻為他人做了嫁衣。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們現在除了繼續還能有別的選擇麼?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喪失了選擇的權力,要麼真相大白要麼... ...
理智戰勝了衝動,花晚照突然就笑了,笑容帶著些惡劣的意味,“你們這樣一鬧,我都有些搞不懂了。我們不拿走夢使的信物,難道以輕夢現在的情況能保它多久?我很奇怪,明明我被抓的時候你的身邊還高手如雲,怎麼到如今主人受製,卻不見他們蹤影?”
一語道出他人心中所想,這個問題顯然也困擾著秦笛和王勃,剛剛若不是擔心她們有什麼計劃隱瞞,哪裏還會如此縮手縮腳的前思後慮,更不可能出現弄影意外受傷等情況。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知縣小姐突然開口了,不複前幾次的漠然,語調一反常,態陰冷無比,隱隱帶著出離憤怒:“昨日傍晚,有人稱我與輕夢均在密室的時候,血洗了整個府邸!”
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居然在她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屠殺了外麵的所有人!
現場完全沒有掙紮的痕跡,甚至連一絲血腥味都沒有,推門出去的那一刻,甚至還可以嗅到空中殘留的淡雅的芬芳。
輕夢一字一句緩緩道:“所有人皆心、脈、寸、斷而死。”
秦笛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握劍的手緊了緊,又是心脈寸斷,居然與韓飛的死狀相同!
花晚照聽的有些發懵,正要出聲向王勃詢問,卻清楚地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王勃的眼裏沉澱,他下意識地往後挪動了一下,然後又生生的頓住。
以為他是太過震驚,花晚照立即拉住他的袖子:“你沒事吧?”
右手一沉,王勃向旁看去,卻是見到此女衝他幾不可察淡淡一笑,心下一暖,大手翻轉,卻是將那小手握了握又鬆開。
收到意料之中的效果,輕夢笑的無奈:“我是保不了,但至少現在還沒有別人知道信物的所在,而如果我一旦交給你們,那就不一樣了。”
慕容鈺卿眉眼一挑:“夢使此話是懷疑我們之中有人心術不正?”
輕夢搖頭不語,不說是也不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