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在他身旁那麼久,極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戾氣。他總是崇尚君子之道,對待下屬侍從一向都是溫潤如玉,不喜苛責,哪怕是因為選妃之事,被那些愛搬弄是非的老頑固們圍堵在金鑾殿上,軟磨硬泡,或是邊關加急文牒突增不斷,他也極少會斂盡身上儒雅溫潤的氣質,露出那種上位者才有的霸氣威嚴。
上一次如此是因為先帝病逝萬貴妃攜年幼公主出逃,那麼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秦笛領命,正要離去。
“慢著!”王勃叫住他,不放心的補充:“你再探花晚照的事情,這次必須留神,不要被任何人發覺。影使不足為懼,至於慕容鈺卿,你且放著,平時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
秦笛抱拳:“屬下遵命。”
樹蔭微動,隱隱傳來熟悉的嗓音。
“咦?!原來你們倆在這!叫我一頓好找!”
花晚照撩了裙子,就朝拱門處跑來,奈何那裙裾還是過長,腳步一踏就往旁邊歪去。
“哎喲!”叫聲方出,人已被秦笛穩穩扶住。
花晚照站穩,抽出手臂嗬嗬直笑:“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這看啥呢?我找遍了客棧都找不到,差點就出去了!還好剛剛瞥見秦笛黑不溜秋的袖擺。”
早在她出聲喊人的時候,王勃麵上的嚴厲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溫柔,他也朝這邊走來,拿出袖中的方巾替女子擦擦額間因尋人溢出的汗水。
“找我們做什麼?待會吃飯的時候不就見著了,用的著一大早這麼滿院子尋?你看,出了一身汗,小心待會病著了。”
難得王勃表示一下熱情主動的關心,花晚照卻突然很抽風的不適應了。不知怎麼,看著他含笑的眼眸,腦子裏卻反複閃著昨夜慕容鈺卿光華點點的眸子以及那眼神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麵上一陣燥熱,咳嗽幾聲不著痕跡地退了小步拉開有些窒息的距離,偏頭看看立在一旁不語的秦笛。
“哦,我其實是來找秦笛的!就是跟他商量商量下午具體的比賽幫忙事宜。”
秦笛嘴角一抽,麵無表情。
“比賽幫忙?”王勃很快明白她在說什麼,顯得很是吃驚:“晚照真打算比?”
花晚照被噎住,瞪眼看他。
驚覺此話對某女的打擊程度,王勃摸摸她的頭,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不用比,她不敢真的拿我們怎麼樣。”
“那可不行!那女的色心嫉妒心賊大,我絕對不會讓你和慕容落入她的魔爪!沒事,我和秦笛都講好了!這次比賽他全力配合我!”
說著,還用力拍了拍秦笛的肩膀,換得一記“你給我適可而止”的陰暗眼神。
王勃意外,眉眼一挑,也學著花晚照的樣子拍拍他另一邊肩膀:“秦兄偉大,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不僅武功好,跳舞也頗有造詣。不錯啊,看來平時工作太閑了,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學這個!你們倆慢慢商討,我先去前廳用早餐了。”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某人一眼,抬腿就走,留下碎了一地驚異的花晚照和麵色如碳的秦大公子。
“咦?原來你還會跳舞?!”花晚照回神過來,發出一聲驚天吼叫。
秦笛默默無言,表示今天壓力很大啊!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盡碰上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有,他到底什麼時候說過他會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