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喜歡我麼?你所有的曖昧是單純的出自喜歡麼?”
“……”
“夠了。”看出慕容鈺卿眼神裏一閃而過的猶豫,花晚照立即打斷了他企圖出聲的欲望。
是的,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也沒有無緣無故的討厭。是否一切的開始都是別有用心的接近?
感謝你的那瞬猶豫,至少它是如此真實。
“我騙你的,下午沒人同我出去。”
轉身離開,花晚照冷笑的聲音飄蕩在涼意肆意的空氣中,憑空生出幾分蒼涼。
慕容鈺卿立在原地,眸中複雜的神色沉澱著,無悲無喜,透著些許困惑和迷茫。
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可以繼續曖昧下去的,為何在這一刻選擇了坦誠。
真誠啊,還真是個難能可貴的東西啊,到底遺棄它有多久了呢?
*************
小小院落,草衰葉落,風過處,一片秋意蕭索。
“晚照?”弄影推門出來,看到的就是花晚照呆坐在花池邊緣眼睛直愣愣的瞧著水裏的植物。
“吵到你了?”受到驚擾,花晚照抬起頭來。
去前廳的路正對著花池,也就是說,要想從棲禽閣出去,這裏是必經之地。
“沒有,是我這兩天精神不好,總臥在床上。”弄影解釋著,向她走來,“現在肚子有些餓了,打算出去尋些吃的。”
“哦。”花晚照不冷不熱的答應,似乎沒什麼興致同人說話。
弄影也沒打算多問,安靜的擦肩而過。
“弄影你信命麼?”
冷不丁的一句話從耳邊傳來,弄影聞言愣住。
下意識的瞧瞧門廳外是否還有人,神色不明的開口:“晚照想說什麼?”
“嗬!”花晚照冷笑一聲:“為了個不愛你的男人背叛花間閣,影使你就沒想過自己的下場麼?好像,結局不屬於皆大歡喜吧。”
弄影不語,如臨大敵,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一般。
“花晚照,你恢複記憶了?”
花晚照避而不答:“當初的我就像現在的你,苦苦癡心到最後卻換得時日無多。但也托他的福,至少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清醒,不會再傻乎乎的為他賣命,那麼你呢?為他手染鮮血,為他生生死死,可曾想過,到最後又能獲得什麼?”
“……”
弄影沒開口,又或者是不知怎麼開口?
“感情苦一點不算什麼。最絕望的不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而是,他明知你的一片赤誠,卻還冷血無情的加以利用。”
“其實我說的這些,你都知道。隻是心裏還對他存有一絲幻想,希望他能看到永遠立於他身後那個執著的你?”
“可是你知道的,他會是那樣的人麼?”
字字珠璣,針針見血,一下下紮在她的心尖上。
公子兩字就像一道魔咒,緊緊箍著心髒,每一次收縮跳動,就帶來一次刻骨銘心的疼痛,苦不堪言,卻又心甘情願。
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有一天能用自己的癡心打碎他冰冷的麵具,明明可以歡喜的將她抱在懷裏,可為什麼他的手是冷的,懷是冷的,連心也是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