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早料到她會有此一說,麵上笑容不變:“晚使不認識堂主不要緊,但晚使總認識那個給你下蠱的人吧?”
抱著慕容鈺卿的手幾不可察查地抖了抖,花晚照麵現譏誚之色:“怎麼,莫非左護法你想告訴我你們堂主就是公子?”
“不,公子是我們堂主殺之愈快的仇人。”白降繼續微笑道:“據在下所知,禁術解蠱需要血的代價,蠱人不死,蠱蟲不醒,而且沒有解蠱的法子。所以在下私以為,公子是晚使和‘未必堂’共同的敵人。”
“嗬!”花晚照忍不住冷笑一聲:“那你該知道,我一不會武功,二命將不久,三被人追殺,敢問左護法,你們要如何利用一個毫無價值的人?”
“不是利用,是合作。”他笑著從手腕裏翻出一個瓷瓶,“這是堂中聖藥‘蛇蠍子’,可解百毒。晚使總不希望剛剛的事情再次發生吧?就在下這幾日所觀,慕容公子的病情似乎開始急劇惡化,今日若不是在下趕得及時,晚使恐怕有性命之憂。”
蠱蟲不是毒,蛇蠍子無可奈何,但慕容鈺卿就不一樣了,隻要肅清他內體作亂的藥力,便可恢複如常。
隻是……他們又怎會平白給自己這麼大好處,歸根結底不過是要她心甘情願獻上身體裏的蠱蟲吧。
果不其然,白降柔和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公子自有我們堂主設計除去,而晚使隻消將體內的蠱皇獻出便可。”
“你這幾日一直在監視我們?”花晚照恨恨地道,想到剛剛的慕容鈺卿走火入魔的意亂情迷的樣子被人看了個現場版心裏就特別不爽。
白降卻搖頭道:“晚使不必驚慌,在下昨晚收到堂主急召今日方還。況且這幾日並非有意監視,公子行事太過詭異莫測,在下也是不得已為之。”
“那你現在可確定了那蠱皇就在我身上?不怕是被他擺了一道?”譏誚盡顯。
“就在下所知,沒有誰的血液能短時間內起到突增真氣的功效,況且,這個香味……”溫和的話恰到好處的打住,花晚照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即使下著雨刮著風,撒著藥粉的外圈,仍然圍了一圈蟲蟻,密密麻麻,迫於藥粉的效力不敢上前。
蟲蟻不會說謊,它們用最直接的行動,彰顯著那血液的作用。
抱著慕容鈺卿的手死死摳進掌心裏,花晚照秀眉挑起,出口的話卻是:“他是如何得罪‘未必堂’的?”
公子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得罪卻不趕盡殺絕,是另有目的還是疏忽大意?
白降的笑容微微斂了斂,:“十年前,他隻身闖入總壇盜取雲碧簫,我堂十二分舵主全部斃命,壇內三百四十八人全部死於非命。”
那日他隨少堂主歸來,整個壇內血流成河,宛如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