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跟蹤我?”曉露咬牙切齒,她和秦笛打賭的事情怎麼會傳到他耳朵裏?
“姐姐說的那麼大聲,我當時就在旁邊,想不聽到都難。”
墨池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鬱悶曉露的大嗓門。
“好了,別鬧了,你抱我一下,我就帶你早些去。”
“……”
曉露掙紮了一下,最終決定犧牲一下自己滿足“小孩”的虛榮心。沒有用瞳術,諒他也做不出什麼花樣。
上前兩步,將他抱住又立刻鬆開。
“好了,抱過了,我這就喊他們過來,你帶路走前麵。”
袖子卻被拉住。
曉露回頭,正對上墨池越加明亮的笑容。
“曉露姐姐,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擁抱。”
小小的人突然撞進自己的懷裏,竟撞得她生疼。
她確實疼了,而且不僅僅是生疼,甚至連骨頭和呼吸都在疼,身子似乎被什麼麻痹了,動彈不得。
墨池依舊緊緊抱著她,她身後刺穿出的短劍橫著一攪,被連柄拔了出來。
墨池笑著推開她,紫金衣袍血紅染救,他卻毫不在意。
“姐姐,沒人告訴你,擁抱要這樣才來的更刺激麼?”他蹲下身來,看著曉露的血沿著砂石路流進陣中,黃光大盛,映著金銀瞳眼越發妖冶。
地上的人已經昏死過去,隻是一雙眼睛瞠的圓滾,像是無法相信方才發生的一切。
“還不快出來,好戲已經開始,到了你該上場的時候了。”
墨池身後突然現出一人,竟同地上的曉露長得一模一樣,連衣著都完全相同!
“這絕殺陣,可是我親自為他們準備的,怎好讓後麵那些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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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擱了手中變得溫涼的茶盞,閉著眼睛揉了揉額角,今日清晨起來右眼皮就一直跳的厲害。秦笛同曉露已走了多時,卻遲遲等不到他的信號,由不得他不多想,是不是山上出了什麼問題?
“主子!去王家藥鋪的探子回來了!”腦中紛亂的思緒被打斷,看著奔進堂中跪在地下的人,王勃霍地站了起來,險些打翻了桌上的瓷杯。
“怎麼樣?!”
“主子還是快去堂前看看吧,他……他……”
王勃眉頭緊皺,右眼皮跳的更厲害了,顧不上聽完他結巴的話撩了袍子便往堂外走去。
那個被他派出去的人此刻竟躺在血泊當中,全身已被鮮血染紅,不知道哪裏的口子還在往外絮絮冒著血。
旁邊的大夫收了手搖頭歎氣,向王勃行禮:“主子,請恕屬下無能!”
那地上之人聽見大夫的話勉勵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王勃,紫黑的嘴唇微動,似乎掙紮著想說什麼。
“你先下去吧。”王勃擺擺手,蹲下身來,將頭湊近他。
“掌櫃的,是……是……墨池,他……他和……”
話未說完,那探子竟瞪大著眼睛咽了氣。
王勃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臉色鐵青:“來人!將他的遺體收撿好,送回他家裏去。”
“主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跟隨而來的韓將軍上前一步詢問道。
王勃沉默不語,雙眼迸射出森冷的光芒。
這已經不僅僅是墨池同曉露勾結的問題了,擺明了是花間閣和未必堂是打算聯合起來對抗他。秦笛帶兵上山,恐怕凶多吉少。
“傳令下去!整頓將士立即隨我上山!”
“報!”韓將軍正要領命離去,一道人影閃過跪倒在兩人麵前。
韓將軍認識這人,正是派去鎮守右山邊界的士卒。
“報告主上!方才我軍在山腳下抓到了有可疑行徑的女子疑是未必堂奸細,故特來報!”
未必堂奸細?王勃眉梢一挑:“帶上來。”
話音未落,半空中突然炸響,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陰沉的天空上綻開三朵血紅的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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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如今能與我白降過百招而不倒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陣中,刀刺相撞,擦出刺耳的火花。兩人各自退開一步,以劍撐地,劇烈的喘息。
“啾!啾!啾!……”
秦笛的話被淹沒在三道禮花升空的聲線中。
兩人均愣住。
陰陽八卦陣有隔絕內外界的力量,通常來說,入陣之人是無法聽見外界聲音的,怎麼這次卻可以?
白降的第一反應卻是納悶不已。
反應過來那聲音是什麼,秦笛臉色大變,自己曾與王勃約定以三響禮花為信,屆時王勃可領大軍上未必堂。可這禮花明顯不是自己所放,那是何人所為?眼下自己深陷陣中,倘若我軍貿然上山可不就是中了敵人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