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跡斑斑,來人跌跌撞撞,在地上劃出長長一掉血痕。
怎麼她同剛剛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不僅韓將軍大驚,連王勃也暗驚不已,抬手示意全軍停步。
“王勃……我,我帶的人在前麵遭……遭了很厲害的陣法,陣法圖上沒有記錄……已……已經全軍覆沒了!我……我拚了……命才逃出來的!”
“曉露”的發髻上凝著血塊,衣裳被劃得破碎不堪,染得通紅,幾人離得距離較遠,看不清她到底傷了哪幾處,不過看著血流的程度,應該傷的不輕。
王勃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這是未必堂有名的左右陣,選對的一邊……能尋到直通堂中的安全大道,選錯的一邊卻是屍骨無存!”
“曉露”似乎走不動了,抓著旁邊的一顆粗木大口大口喘著氣。
王勃未置可否:“露使死裏逃生已屬不易,韓將軍怎麼還不去扶一把?”
原來她就是露使,那剛剛那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韓將軍疑惑頓生,卻不敢當場問出來,領命朝曉露走去。
“謝謝你的好意,”曉露拒絕著對方的前進:“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現在上麵情形如何我也不知,你還是趕緊領兵從左道上去吧。”
“露使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麼?”
“我現在連路都走不了,去隻能給你們添麻煩,拖慢大軍速度。”
“原來露使隻有這些能耐麼?看來那陣法果然厲害竟能傷你至此。”王勃含笑道。
“曉露”不明他此話何意,卻還是堅持:“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兩個人送下山,眼下還是全軍快些上山的好。”
王勃打量她半晌,突然道:“好。”
“曉露”眉色稍緩。
“傳令下去!全軍右道急速前進!”
“你……你這是何意?!”“曉露”驚道。
“我們相處時間不多露使可能不清楚我的脾性。不就是一處陣法麼,它敢殺我士卒,我就敢動手毀了它!”
“韓將軍,給我‘小心伺候’露使回營。”
韓將軍到底是跟著王勃做事多次的將軍,這位君主對待自己人可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隻有再對待敵人的時候才會笑裏藏刀手下無情。
此刻聽他這麼說,態度已經擺的相當明顯,眼前這個“露使”是假的,而剛剛那個重傷瀕死的才是真的。
韓將軍暗自提防,繼續向“曉露”走來:“露使,請吧。”
見計劃敗露,“曉露”再顧不得偽裝,目露凶光,手在樹幹上輕輕一拍,身體淩空飛起,直直襲向不遠處的王勃。
“保護主上!”
韓將軍亮刀,反手就要砍下。
卻有人比他的速度還要快。
“噗噗……”空中響起特別的兩聲,側麵的道上竄出兩條人影,一個飛身擋在王勃麵前,一個纏上“曉露”三兩下便製住了她的動作,一記隔空點穴,“曉露”應聲倒地。
白降一腳踢正她的身子,撕下附在“曉露”臉上的麵具。
“怎麼是你!”秦笛大驚,看著一動不動的菁菁,上前兩步。
對上她深邃無光的瞳孔,白降俯身探脈:“她被人下了藥,還被控製了身心。”
“是他麼?”秦笛冷冷地道。
“我從未看過他如此遠距離地控製人。”
“我剛剛在一處泛著黃光的陣法旁找到了重傷昏迷的曉露。”王勃突然開口:“而且據我所知,這陣法圖是菁菁從未必堂偷得的。”
“未必堂從未有過這類東西。”這是白降第二次情調此處:“這女的應該是在那日潛進堂中時被人下了藥的,至於這所謂的陣法圖相信也是出自那人之手。”
“此事我與堂主均不知曉。”
言外之意便是,這妙筆該是與墨池脫不了幹係。
說到這,秦笛也想起一事,衝王勃正色道:“屬下方才與白護法被人困於山腰陰陽陣中,那三響禮花不是屬下所放。”
“我已猜到。”王勃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是有人特意要請我上山一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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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樓主殿,墨玉壘成的石階頂端,墨池斜靠在描金鏤空長椅上。
這本是碧華常坐的位置——未必堂堂主之位。
沾血的髒袍已經換下,隻著了身藏青錦衣。小小的人有些慵懶的倚著,雙腳隨意架起,神情很是不屑。
殿門突然被人從外大力推開,守護在玉階底下的侍衛拔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