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照鎮定,做思考狀,摸摸了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表情嚴肅:“那怎麼辦?要不你給我看看先皇的照片……呃,就是畫像,看看我們像不像?”
王勃脫口而出:“不像。你更像你母親。”
花晚照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麼堅定,不過也是,自己同王勃長的就沒半分相像之處,拉出去說是兄妹鬼才信。一個玉樹臨風,一個泯然眾人。
“我想或許有一個人知道你的生父到底是誰。”王勃目光閃爍,自花晚照手中接過唐若依的畫像,收起放入桌邊的畫桶中。
“誰?”花晚照心中一喜,倒不是她對自己是誰的女兒有多甘心,主要是懸疑探案這種事情本身就很趣味。
“慕容鈺卿”王勃抬頭看她,正瞧見她僵硬在嘴邊的笑容,表情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心中一稟,她果然還是這樣在乎那個男人麼?
然而花晚照卻說:“拜托,這種不切合實際的事情咱能別拿出來給人希望麼?別說找不到他人,就算找到了,他說的話,你信麼?反正我是不信,打死都不信。”
“是麼?”淡淡的歡喜洋溢在心頭,猶如包裹的雪球在雪地裏越滾越大,最後洋溢到嘴邊,王勃終於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花晚照撓撓頭,莫名其妙。
“沒,我在想此事不管怎樣,你母親始終是我父皇的妃子,你也就是我的妹妹。好了,現在哥哥帶你去看看你住的的地方可好?”王勃長的本就儒雅,身上也不因久居上位而攜帶著高人一等的壓迫感,如今笑起來,不說傾國傾城,也是傾了萬千少女的芳心。
可惜,某女悲哀的發現自己已被光榮地剔除在少女行列中,正向少婦的不歸路上拔足狂奔。
這算不算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咳嗽兩聲,道:“那就去看看吧,但是你得答應我,隻我們兩在的時候就別哥哥來妹妹去的了,突然多了個親屬,我當真是不習慣。”
王勃挑眉,“你不喊我哥哥,那喊我什麼?宮中不比外頭,隔牆有耳,你有幾條小命經得起他們擺弄?一旦他們查出端倪……”
有這麼嚴重?!花晚照驚恐,以安王爺那種脾氣,如果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先皇的血親,倒真的極有可能弄個什麼文武百官聯名上書將自己就地正法了。
想到此處,她不得不妥協:“好吧,我喊就是了。”
看她憋屈讓步的樣子,王勃此刻竟說不出的開心,難得玩心大起。
“來,叫句哥哥聽聽?”
“……哥……哥”
“叫的太生硬了,再叫。”
“哥,哥。”
“繼續。”
“……”
某女心中無限悲情,咱這算不算是被一個可能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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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一路的“哥哥”到底沒有白叫,花晚照對自己的新住處十分滿意,因為整個皇宮除了王勃的寢宮,再找不出第三處洗浴處是由天然溫泉圍石建成的了!
光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昔日依貴妃是多麼的得寵,這可是連皇後的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沒錯,她住的宮殿,正是依貴妃昔日所住之地——“萬芳閣”。
王勃說,取這名字隻因依貴妃極愛種花,前院後院均中了大片大片的花種,但是不知是不是風水的原因,前院的花長勢極好,每到花季花香滿閣。可後院的花種卻從不開花,連花藤都長勢淒慘,萎靡不振。先皇本建議過讓她種些別的花種,她卻固執地不準任何人動花藤,還說假以時日一定能開出豔壓群芳的花朵。
花晚照聽的來勁,問他那些花藤可還在,王勃表情卻變得有些奇怪,花晚照逼問之下他才道,原本先皇是將此地當做寶貝一樣保護起來禁止任何人動,可是他即位後,由於少時母後與依貴妃的一些私怨便下旨掘了前院所有能開花的花藤,隻留那些不開花的。
其用意相當明顯,就是想嘲諷依貴妃異想天開,到死都種不出那心心念念的花朵。
花晚照聽後相當無語,真沒看出來,他原先竟幹過這麼荒唐的事情,跟一個死人過不去!
不過她看到王勃幾乎紅透的臉頰也曉得他自己也很是著惱當初傻裏傻氣的聖旨,太沒皇帝的大氣了。
“不知道我吩咐下去的事情寧喜辦的怎麼樣了?”
休整數日,宮殿裏能玩能摸的都被她瞧了個夠,王勃自那日送她來後便再沒看到人,聽侍女說他該是加班加點處理政事去了,由此可見當皇帝不容易,想當個好皇帝更不容易啊。